新婚那夜的事, 歲安提得突然,掐的也突然。
就在阿鬆以為歲安將就此揭過時,歲安從屏風後出來:“阿鬆, 今日天氣極好,你將我帶來的幾箱書都拿出來曬一曬, 記得重做防潮。再將常翻的都撿出來,置個書架,放到閣樓新辟的那間書房,將書房打掃幹淨。”
這慢條斯理一通安排, 沒給她支配一個幫手,大概得讓她忙上一整日。
阿鬆愣了愣,似有所悟,連忙蹲身一拜:“奴婢這就去!”
謝原跟在歲安後麵走後出來, 一身衣袍已穿戴整齊。
他聽見了歲安的話,漫不經心朝阿鬆瞥了一眼,見她眼角眉梢並無半點怨恨不甘之意, 又移開目光, 同一時刻,歲安也將目光從阿鬆身上收回, 兩人的目光不期然相撞。
謝原勾了勾唇,意味深長, 歲安立馬抬眼往梁上瞧,假作不覺。
淺淺罰一下嘛。
她罰啦。
……
歲安的東西都是新入庫, 放在靠外的位置, 阿鬆找起來並不費力,隻是書箱紮實笨重,她一個慣軟活兒的內院侍女, 轉身做起這些笨重粗活,多少吃力了些,一口箱子拖的臉都憋紅了。
正撿著書,庫房大門,兩個人一左一右探出身來。
阿鬆看都不看,淡然道,“夫人還有其他吩咐嗎?”
玉藻和朔月對視一眼,走進庫房。
朔月豎手擋在身前:“別誤會,我們可不是來幫你。隻因明日便是回門,我等奉郎君之命,來庫房取回門禮。”
玉藻已行至書箱前,皺眉道:“什麽東西,擋路。”說完一整箱給搬了出去。
阿鬆:“哎!”
朔月提著裙擺,在擁擠的庫房裏尋找下腳的位置:“夫人小懲大誡,不過是清楚你身不由己,在你身上嚴懲追究沒有意義!”
阿鬆微怔,繼而搖頭,繼續搬書:“這算什麽小懲。”
朔月撇撇嘴,往裏跨了一步,自顧自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