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謝家一早就發現了呢?
這是個好問題,但並沒有難住歲安,她小手一攤:“這很好呀,謝家慧眼識珠,真跡不至於蒙塵。”
玉藻失笑:“奴婢的意思是,倘若謝家一早看出,長公主給的是臨摹,您給的才是真跡,會不會因此有什麽猜測。”
歲安:“你也說是猜測,他就是從東街猜到西街,從初一猜到十五,沒有求證,那不還是猜測麽?若他真想弄個明白,自會找能給答案的人去驗證猜想。”
這個人,隻能是母親靖安長公主了。
球踢回母親腳下,至少母親有主動權,不至於出事。
玉藻笑起來:“女郎說的有道理。”又道:“可長公主為何有此一舉呢?”
為何?
歲安臉蛋一垮,還能為什麽,分明就是想捉弄……
等一等。
歲安過了剛才那陣急火,冷靜下來。
母親為人雖然談不上溫柔可親,但何時做過這麽無聊的事?
讓她這個女兒在謝家麵前丟醜,對母親來說有什麽好處!?
這一瞬間的遲疑,讓原本並不好奇的歲安也生了求證之心,回到北山後,她一下車就要去找母親,結果就見母親和佩蘭姑姑立在夜色中,像是等了許久。
歲安一愣,趕忙過去,靖安長公主伸手將人拉到麵前,臉上竟帶了些擔憂:“怎麽了?聽說你都氣哭了,沒事吧?”
歲安:……?
靖安長公主衝身後一瞪眼:“做事糊塗的東西,還杵在那兒做什麽?”
佩蘭姑姑一聽,連忙上前,語態懇切:“女郎恕罪,今日公主命奴婢去取吳聖真跡,不料奴婢眼拙,竟將女郎臨摹的那副畫送了出去,還勞女郎跑這一趟,老奴該死。”
歲安一愣,問:“母親不知道那是臨摹的嗎?”
靖安長公主猶如蒙受天大的冤屈:“你將母親看成什麽人了?用你的腦子想想,那是給謝太傅賀升遷之喜的贈禮,母親送一副臨摹仿品給人,就是為了看你的笑話?世上有這麽荒唐的事、有這麽荒唐的母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