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原的確故意拖延了時間門。
但絕對不是因為萬柔在麵前脫了衣服想多看兩眼這種理由!
他是在激蕭弈。
“雖然你之前曾見過她,但你想想,第一次在侯府,第二次在沁園,第三次在酒樓,我們在場,蕭弈也在場,當然,張生那件事,算是她直接針對了謝府,可當時我們並不知道,甚至在小屋裏,你也是以猜測的方式道出,對不對?”
“當時蕭弈很緊張,我便臨時起意,想靠激他來套話,最後他求饒好話都說遍了也說不出這女子的來曆門道,我便覺得,此事可能與他沒關係。”
說白了,這要是蕭弈的風流債,救他一回已是仁至義盡,幫忙善後就不要想了。
謝原說完了,伸手勾勾她鼻尖兒:“原來還沒怎麽看出來,這麽能吃醋呢。”
他語氣裏戲謔多過生氣,顯然沒有為這件事較真。
可歲安不同。
她眼眸微垂,像是在釋然此事後,又投入到新的思索中。
人都是會變的,每一個階段的所求和目的都不同。
就好像她麵對謝原,最初時,想的是努力一日比一日喜歡他。
但這種喜歡,在堆積到一定的深度後,會開始夾雜更多的東西。
真心應對真心,衷情應付衷情。
若一方真情,換來的是另一方的假意,那就不值得。
所以開始介意、吃醋、冷不防就在一個細枝末節的發現中不高興,繼而對這段感情有了更多的想法,生出要求。
當日應下母親安排的這樁婚事時,歲安沒有想過自己會生出這樁情緒。
她把所有的尺度和界限都銘記於心,提醒著自己不要越界。
可這對她來說,太難了。
與謝原相識,相交,慢慢就喜歡上他,她做不到一麵冷靜的按著真心去寸寸算計付出,一麵又要求他全心全意不可背叛。
在她希望一個人對自己全心全意永不背叛時,一定已經先拿出了自己的真心去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