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
那日察覺到顧星檀對高燒避而不談,容懷宴再也沒提及過。
將大部分時間放在畫室。
對此,被迫加班一星期的集團副總怨聲載道。
安靜畫室內,充斥著雅而古樸的墨香。
隔著一層透明玻璃,外麵大團大團的雪花,如雲朵墜落,密密麻麻地織成了一片雪製的巨網,將整座城市覆蓋其中,除了潔白,不露分毫顏色。
遠遠望去,像是一副色彩雅致的水墨畫。
與鋪在白色木紋桌麵那全了畫意後,表現得墨色深沉、一眼驚豔的千年古畫,形成鮮明對比。
若非容懷宴收了筆。
大抵沒人看得出來,這幅畫,是被後人修補過的。
仿佛從千年後現世,便是這般。
男人冷白如玉的指尖,不小心沾了點墨,他拿起旁邊的紙巾,一邊賞畫,一邊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低斂的眉目淡若青山,賞得卻不是被他全好的畫意,而是——
顧星檀複原修補的痕跡。
……
容懷宴畫畫時,向來不允許任何人打擾,這是從小的習慣。
所以,當他將還原如初的古畫收起打開門時,便聽到等在外麵的老管家道:“先生,太太十分鍾前,開車出門了。”
容懷宴隨手將畫盒交給管家,語調透著幾分冷漠的冷靜:“她大病初愈,外麵雪下得大,怎麽不攔住?”
老管家猶豫半秒。
想到太太那雙漂亮眸子望著人時,簡直能讓他老人家把心都融化了,哪裏舍得拒絕。
越發理解老家主選擇這位孫媳的原因。
實在是太招人心疼。
歎了聲:“攔不住。”
看到容懷宴跟保鏢打電話,一刻不耽誤離開的背影。
管家感歎:就是先生這座雪山,也遲早要被融化。
容懷宴對自己這位太太也有幾分了解。
顧星檀脾性看著懶洋洋的,什麽都不在意,實則執拗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