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容意識還是昏沉的, 他懷疑對方給了他吸了什麽藥,他現在手腳乏力, 極力睜開眼, 車廂內卻很昏暗,什麽都看不清。
他又垂下了睫毛。
到了這個地步,恐怕蓄謀已久。
對方甚至不在乎殺人, 持刀的姿.勢鎮定嫻熟,不可能是臨時被買通。
池容記得,對方在他們拍《學神》之前,就已經跟在了阮願身邊, 也許是阮願接了這部電影, 對方又得知男主是他,就趁著阮願父母找助理的機會, 混了進來。
車似乎已經停在了海岸邊,海水的鹹腥味很重, 浪潮聲不停地拍打在耳畔, 池容眼前再次漆黑,被蒙住了雙眼。
他腳踝上緊綁的繩子被解開, 雙手卻被手銬扣在了身後。
他無法判斷,但應該是被帶到了一艘船上, 阮願的助理扣著他的肩膀, 他腳步虛懸,鎖骨上的項鏈冰涼地蹭過皮膚。
船艙潮濕陰冷, 鼻端一股令人作嘔的魚腥味,旁邊的腳步聲聽起來至少有五六個人, 池容屏住呼吸, 還聽到了一些緬甸語。
他不能完全聽懂, 隻覺得腔調很像。
“盯住他。”陳赫緹沉聲囑咐。
池容抿住唇,倚在身後沉甸甸堆起的麻袋上,姿.勢不至於太難受,能喘口氣,他在腦中串聯起一切,驟然心驚,他跟陳赫緹見麵不多,交談不多,但陳赫緹似乎……很了解他。
他讓人拿性命當要挾,逼阮願將他單獨叫過去,甚至不怕他發現端倪。
也不怕阮願給他暗示。
劇組魚龍混雜,阮願的父母不會讓她一個人待在晚宴上,今晚是阮願的爸爸陪她過來的,她爸爸不在,已經是最大的疑點。
他跟阮願拍了三個多月的戲,在電影裏並肩過許多次,他朝阮願走過去,阮願抬起頭盯住他,對上那個眼神,他就知道有危險。
但他一定會去。
陳赫緹賭的就是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