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囿魚做了個夢。
夢裏,他被掩埋在厚重的雪層之下,周遭都是冰雪的氣息。他在暴雪中沉睡,又在暴雪中蘇醒。
九月的天依舊透著些許燥熱。
葉囿魚睡得迷迷瞪瞪,慢吞吞掀開被褥一角,露出內裏已經看不出線條的校服內搭。
在被窩裏悶久了,冷不丁暴露在空氣中,僅有的那點兒睡意瞬間就消失殆盡。
他搓了搓發涼的手臂,連忙把被子掖好,重新好整以暇地平躺在**。又盯著上方平整的床板看了大半分鍾,葉囿魚這才覺察出不對勁。
他睡的是上鋪,睜眼就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哪兒來的床板?
恍惚間,葉囿魚腦海裏閃過幾個影影綽綽的畫麵,他身體一僵,隱約有了些不好的猜測……
昨晚班主任離開後,醫務室裏就剩下他和鄔遇兩個人。鄔遇安慰了他兩句,緊接著他就失去了意識……
混亂的思緒紛雜而至,葉囿魚再也躺不住了,連忙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餘光裏,一件被揉得皺巴巴的校服正可憐地耷拉在床邊,半隻袖子灰撲撲地落在地上。
同樣引人注目的還有他搭在校服上的光溜溜的雙腿。
“哢噠”——
開門聲倏地響起,葉囿魚條件反射地扯過被子,將下半身遮了個嚴實。
門口的兩人正躡手躡腳,做賊似的往裏走。
葉囿魚順著聲音看過去,視線交匯的瞬間,老三整個人一哆嗦,迅速往後撤了兩步:“操……你醒了怎麽不帶出聲的!”
“哎,灑了灑了!”老三/退的突然,身後的張岸避之不及,拿著盒飯的手被撞得一歪!
好在他反應不算慢,換了個姿勢順勢就把盒飯撈進懷裏。
兩人順手帶上了門,並沒有第三個人的身影。
鄔遇不在。
葉囿魚正覺得奇怪,張岸就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直接說:“遇哥易感期來了,今早請假回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