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阮宅。二樓臥室,知了聒噪地叫個不停,阮唐卻老遠就聽見了陳阿姨的聲音。
“夫人!您勸勸先生吧,小阮先生才出車禍,醫生說要在家裏好好照顧,怎麽能去聯姻呢?”
“小阮先生都癱瘓了啊!怎麽能去衝喜——”
衝喜?這個劇情終於是到了。
阮唐一個激靈,趕緊支棱起來,用被子蓋好雙腿,被扔到枕頭下麵的手機還停留在遊戲界麵。掩蓋好罪證後,他重新恢複成乖乖小可憐模樣。
陳阿姨是跟在阮母身後來的,一臉擔憂,欲言又止,見到**的病弱少年更是麵露心酸。
車禍奪走了阮唐雙腿的知覺,也讓阮唐性情大變,變得如此脆弱。窗外的風輕輕吹著他的發梢,他的身影如一彎柳條,不堪折腰。
阮母以眼神製止阿姨繼續說話,掛了電話,捧著花推門進來,笑容和煦:“糖糖,你感覺怎麽樣了?你爸的意思你也知道了吧,現在你這樣子去公司工作也不行了,聯姻也是為了給家裏分憂啊……”
當然,說的好聽是聯姻,其實就是想趁著衝喜巴結豪門罷了。
“咳咳……”阮唐伸手捂住口鼻,纖薄身軀盡顯脆弱,“我猜你忘了,我對百合花過敏。”
阮母訕笑著將花丟給阿姨,讓其帶出去,“瞧我這記性,我真是關心則亂,我這幾天都在幫你帶李珈熟悉公司呢。”
阮唐笑的比她還端莊:“那我真是謝謝你了。”
雖然這公司阮父母從來沒管過,原主從爺爺手上接過來後,一直盡心盡責,現在他出事了,他自己還沒決定,這對夫妻倒是先他一步來管了。
阮母歎口氣,仿佛在看不聽話的孩子:“你應該知道,這是你爸的意思,他說你現在這個情況也不好再去公司了,有損形象,李珈去正好。”
李珈是阮母妹妹的兒子,阮母和她妹妹沆瀣一氣,平時對李珈也是很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