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景院早已被人打掃幹淨。
時洺以前在院子中放的花草盆栽依舊擺放在老地方, 被人打理的很好。
他鬆開鹿清的手掌繞著小院轉了一圈,看著每一處熟悉的地方,一直漂浮不定的心總算落到了實處。這才有了回家的感覺。
鹿清就站在遠處默默的看著他, 靜笑不語。
直到他轉了一圈後回到她的身邊, 這才又拉起他的手朝屋內走去。
鹿清牽著他在軟榻上坐下, 將他身上穿著的狐裘脫了下來。
輕聲開口:“一會兒傅師會過來給你把脈, 之後你便好好休息休息。”
一路上他們雖走的慢,但到底還是費心費神。
“在兗州的時候不是把過脈了嗎?怎麽還要把脈?”
時洺總覺得這些時日鹿清有些古怪。似乎特別關心他的身體狀況。明明定遠侯府上有府醫,她也不知為何非要將兗州的醫師帶過來。
他心裏忍不住多想,薄唇輕輕抿了起來。
鹿清一看他麵上的神色便知他心中在想些什麽,掐了掐他板著的小臉, 表情無奈:“胡思亂想什麽。那傅師已經嫁人了。”
“我沒有。”
時洺嘴上雖否認道, 但聽到她這話後,麵上神情明顯好了許多。
心裏那一抹鬱結之氣也徹底消散。
鹿清安排好了時洺,又將阿朝阿啟叫到身邊交代了幾句,這才出去辦事。
她雖已將兗州的情況全部寫在了折子上, 不過既然回來了,還是要進宮一趟。
等到她從宮裏出來時, 頭頂的太陽已經西斜,落日的餘暉灑在斑駁的紅牆上,映襯出她昏黃的身影。
她緩步出了泰安門, 沒想到迎麵正好碰上了陸歡。
陸歡看到她後, 眼眸瞬間亮了起來, “鹿清,你回來了!”
她快步走到鹿清身邊, 握拳捶了下她肩膀, “回來怎麽也不傳個信兒給我?還是不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