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鬱知道槐舟的本體是院子裏那棵槐樹之後, 他自己都還沒做什麽,槐舟就仿佛得了什麽通行證似的不再隱藏自己,時不時就會顯現在樹梢間**著兩雙腿觀察趙鬱和趙氏的生活。
而槐舟顯形也隻有趙鬱能看到, 她也挺有自知之明,也怕自己嚇到趙母, 就趙母這個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膽子, 若知道自家院子裏長著一個樹妖恐怕真能嚇出個好歹來。
而趙鬱真不愧是趙鬱, 即便突然知道自家院子裏住著一個樹妖也沒有打亂他原本的生活軌跡, 該出門就出門, 該讀書就讀書, 全當沒槐舟這人似的。
槐舟當了幾百年的妖怪,從一個飄**的孤魂野鬼好不容易修煉成一個稍微有點修為的樹妖,幾百年沒和人說過話, 唯一和她有過交流的唯有趙鬱,心裏稀罕他稀罕的不行,總想著和趙鬱交流交流。
趙鬱脾氣算好, 至少大多時候都會和槐舟說話, 但他一但有事要做, 就是槐舟也不能讓他分心的。
隨著年後一過, 縣試的日子就越發臨近,趙鬱依然每天該幹嘛幹嘛, 並未因為考試的臨近而躊躇不安。
槐舟這幾個月是看著趙鬱認真讀書的態度,原本她一個樹妖根本不會意識到科舉對一個讀書人的意義有多重, 直到她閑來無事看到了隔著一條街同樣要參加今年縣試的書生。
那書生越臨近考試越緊張,每天看書看到很晚, 連夜裏做夢都在背四書五經, 滿嘴之乎者也, 而他家裏的人甚至都不敢大聲說話,做事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擾了他讀書,全家一副嚴正以待的樣子把槐舟看得一愣一愣的。
於是她漸漸反應過來。
科舉考試好像對這群讀書人很重要很重要,非常重要!
心裏大概有了數的槐舟回到院子,看到依然一副優哉遊哉的趙鬱和該怎麽過日子就怎麽過日子的趙母,隻覺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