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隻要一閑下來就覺得時間過的無比漫長, 單舟靠著在牆上劃正字記錄時間的流逝,地窖裏除了壁爐燃燒發出的火光外就隻有她之前利用手電做的一個簡易燈。
手電的光是一條,她從舊衣服裏發現了一條薄紗裙子, 然後利用薄紗做了一個燈罩,然後把手電固定在她特指的燈架上, 最後再蓋上燈罩一個簡易的燈就做好了。
唯一值得煩惱的就是手電最多隻能支撐三個小時, 剩下的時間隻能重新手搖蓄電, 但索性壁爐的光足夠照明周圍, 不至於讓她連找鹹菜都找不著。
要支撐四個月的柴禾數量極其龐大, 單舟早在幾個月前就就陸陸續續開始製作木炭, 這樣能減少不少的燃料消耗,不過這並不是一個可持續發展的道路。
她家西麵山頭的樹在這些年被砍得幹幹淨淨,而樹木的死亡也讓木材變成了不可再生資源。
單舟手裏要是有樹種子倒也沒必要這麽焦慮, 可惜她的種子庫裏隻有花草瓜果蔬菜類種子,基本上都是一年生的植物,唯幾的也不過是薔薇牡丹木芙蓉之類的喬木類植物, 並不能撐起‘森林’的大梁。
往年她還會和姥姥蝸居在地下, 即便暗無天日那也是兩個人, 無聊的時候還能聊聊天聽聽姥姥以前的故事, 那些故事她每年的冬天都會聽,聽了這麽多年也不覺得無聊。
她那時候就會和姥姥坐在壁爐邊, 一個人講故事一個人聽故事,然後在一個又一個故事裏熬過漫長而寒冷的冬季。
但姥姥去世了, 於是她再也聽不到她慈祥的聲音講述的故事了。
單舟蹲在壁爐前拿著一根棍子,翻出被燒的黑黢黢的烤紅薯, 掰開紅薯皮咬了一口。
甜的。
但又覺得不太甜。
不知道過了多久, 單舟數了數正字, 已經過了一個月了,往年這個時候外麵早已冰天雪地,她還嚐試著推了推地窖的門,推不開,應該是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