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等來兔子長大, 單舟就在她家東麵的山林裏撿到了一個人。
說嚴謹一點其實不算撿到,因為那天她提著籃子去東山割草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躺在橡樹底下的青年,對方穿著一身在這個時代相當體麵的襯衫褲子。
她那時候是什麽心情, 哦,她那時候撿了根木棍戳了戳那個人, 她以為他死了, 可沒想到戳了兩下那人就醒了。
單舟一開始沒拿柴刀戳主要是因為對方那張臉, 他醒來看向單舟的時候她確實有一瞬間被震到。
雖然她這輩子長到現在除了她姥就沒見過別的人, 腦子裏對美醜當然也就沒有明確的偏向和正確的審美, 但見到那人的臉時她的心情莫名好了點, 甚至當時她都沒想過如果對方是壞人她要不要用炮哄人。
真沒想過,因為用炮哄了就麵目全非了。
拎著籃子的姑娘居高臨下的看向地上的人,她的影子蓋在他身上阻擋了一部分陽光, 這一幕看上去有點浪漫,但當她開口時一切浪漫**然無存。
“你來偷菜的嗎?”
單舟覺得自家最值錢的就是那幾畝菜地,因為總有一些來自森林的‘小偷’來偷她的菜, 就算被揍也還要偷。
所以單舟覺得對方可能就是來偷菜的。
這一幕怎麽看都有點滑稽, 是個人都會被她胸有成竹的質問而弄得惱怒或者迷茫解釋, 總之不可能平靜, 然而真正被她質問的當事人卻顯得有點不一般。
他相當平靜,平靜到仿佛在說今天陰轉多雲, 後天多雲轉晴。
“不,我是來找你的。”
單舟眨了眨眼, 她蹲下來和他對視,有點兒好奇。
“你叫什麽。”
她好像一點兒也不在意他說來找她的話, 反而問起了別的。
對方道:“晨曦, 我叫晨曦。”
“晨曦。”她重複了一遍, “你來找我做什麽?”
晨曦露出一抹完美的微笑,就像他曾經麵對高層那種,那種無機質的微笑以及浮於表麵的的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