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靜舟提著籃子腳步不停的往前走, 來的路其實有些偏,但戚靜舟來的時候就預測自己會獨自回去,所以特地記了路上的重要標誌, 而此刻她走的飛快,活像背後有什麽東西追她似的。
東西是沒有追她, 但她的心靈卻遭受了巨大的打擊。
她確定以及肯定任務對象那個老六不光不是聖父, 甚至還不是什麽正經人, 想著對方好歹是苦讀十幾年書的文化知識分子, 沒想到居然還是個滿嘴花花腸子的流氓!
就這!?
就這!??
她真相把這個‘聖父’拎到讀者麵前給他們看看, 就這個東西, 有什麽好值得拯救的!
戚靜舟好一頓抱怨,她做了這麽多任務,不說信手捏來, 就說大多數任務對象不管他會經曆多慘的事,或者正在經曆悲慘的事,他們本質上都是正常人, 用正常人的邏輯去推理他們的行為和想法是輕而易舉的事。
然而在孔鳳嬰這邊她卻翻車了。
她思來想去, 甚至結合了孔鳳嬰的平生, 實在推不出他是個怎樣的人。
他的一切行為好像都無跡可尋, 說來就來,上一秒正常, 下一秒就開始不正常了。
她原本是覺得一個擁有高級教育,出身優渥的人, 至少在剛來到這個條件落後的農村時,他肯定會很不適應, 至少一個二十三歲剛讀書回來就被分配到北大荒種地的有為青年, 在擁有滿腔才華無處施展的當下, 不說自暴自棄,但至少是有些頹廢。
而她呢,不光第一次見就被對方見義勇為了,後幾次見麵完全看不出孔鳳嬰有多頹廢,甚至說怡然自得都不為過。
好家夥,他是把下鄉改造當桃花源記過了吧。
但這還不過分,就當他的心態調整的快,畢竟既然不能改變現實就試著接受現實是必然的道路,他隻是走的快了點。
可最讓戚靜舟無法理解的是,一個坦然接受國家分配,擁有相當高學識的人居然能把殺人說的那麽輕描淡寫,好像對他來說是一件微不足道到理所當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