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寧這一通坑蒙拐騙,把荷露都給看愣了,她哪裏曉得,鄔寧十來歲時終日扮作男子混跡坊間,將霖京城裏的賭場和青樓玩了個遍,這點小花招簡直信手拈來。
“不知公子怎麽稱呼?”
“仙姑喚我小遲就好了。”他說著,攤開掌心,看向鄔寧時眼角微微下垂,很像一隻無辜可憐的小狗:“不祥之兆,是怎麽回事啊?”
“嗯……血光之災。”
“那該如何化解呢?”
被他這般眼巴巴的盯著看,鄔寧都有點不好意思胡說八道:“你到前柳河邊燒些紙錢就是了。”
鄔寧沒有以此討要錢財,小遲更深信不疑:“我這就去!”
“不著急,待會我同你一道去,什麽時辰燒是有講究的。”
“那太好了。”小遲抿唇,靦腆一笑,很是坦率地說:“我自己一個人還有點瘮得慌。”
“沒有隨從跟著你?”
“他來霖京城的路上染了風寒,在房間裏歇著,仙姑能幫他看看嗎?”
鄔寧笑笑:“染了風寒該找大夫啊。”
“怎麽沒找過,藥也吃了四五副,可就是不見好,都要愁死我了。”
這個人真有點怪,分明是很銳氣淩厲的長相,眼神卻溫吞吞的,清澈又剔透,言行舉止也不似京城裏世族公子那麽端著,讓自己看起來高深莫測,他更願意把心事說出口,寫在臉上,簡單純粹的如同一張白紙。
“許是大夫醫術不精,這樣,我幫你尋個名醫,保準藥到病除。”
“會不會太麻煩……”
“小事一樁。”
“那就多謝仙姑了!”他大概把鄔寧當成了天底下頭一號大善人,看鄔寧的目光愈發熱忱,不自覺打開了話匣子:“仙姑你是不知道,我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又無親友可投奔,小山這一病,我真是兩眼一抹黑。”
鄔寧便喚來荷露:“這位公子的隨從病了,你去幫他請個名醫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