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唱罷我登場,雖剛經曆了一輪大換血,但朝堂上權勢爭鬥是永無休止的。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鄔寧這皇位算徹底坐穩了。而如今的她什麽都不缺,唯一缺的便是繼承大統的子嗣。
若是換作尋常皇帝,現下大臣們就該想法設法的往後宮裏輸送自家女兒,再拚盡全力的為女兒爭取皇後之位,等有資格誕下嫡子,那麽便要不擇手段的爭取搶先誕下嫡長子,把嫡長子爭到手還不算完,還得接著爭太子,把太子爭到手,且得輔佐呢,且得苦心積慮將太子推上皇位呢。
當真是一個費時費力的浩大工程。
不過,鄔寧是女帝,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皆為天之驕子,趕上她一時興起了,今兒寵幸這個,明兒寵幸那個,鬼知道生父是哪個?
所以無所謂誰的種,主要就看認誰當爹。
於情於理,這爹都該是一國君後,
原本浩大的工程瞬間就簡單省事多了,拿下中宮之位,後邊那些又麻煩又有風險的步驟全可以省略掉,好的不能再好!妙的不能再妙!
故而身為燕氏餘孽的燕柏遭到了滿朝文武的集火。
鄔寧的好心情也因一本本奏請廢立燕柏的折子戛然而止。
“這幫混賬!算盤打得朕在八百裏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陛,陛下息怒……沈,沈侍君求見。”
“叫他滾!這些人裏頂數他爹跳的最歡!”
鄔寧極少發這麽大的火,禦前的宮人都被嚇著了,畏畏縮縮的跪了一地,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荷露。
荷露深吸了口氣,撿起散落一地的奏折,很小心的擺在鄔寧跟前:“算一算,陛下可有些時日沒見著沈侍君了。”
鄔寧斜睨她一眼:“怎麽,你想讓朕見他?”
頃刻之間,荷露額頭就冒出大顆冷汗。
自從叛亂平定,她明顯感覺到鄔寧身上那股殺伐決斷的帝王威勢愈發深重,一言一行所帶來的壓迫感簡直令人透不過氣,與曾經握著她的手,淺笑著說“一定竭盡所能,不讓這世間女子再重蹈你姐姐的覆轍”的那個傀儡皇帝,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