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果盤,想也知道給自己按腿是一件多麽別扭的事情,白悠悠於心不忍:“要不然,我來幫你?”
她剛說完就有點後悔了。
她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
可是……
她轉念一想,如果林默能夠重新恢複行走能力,她也能盡早解放。
短期內,她恐怕沒辦法再提出請護工的事情,哪有人接二連三遇到這麽多倒黴事情的,大概這就叫做一脈相傳?
白悠悠腦子裏亂七八糟想著,林默停下手,他遞過來一本書。
她接過來看是一本關於護理和穴位的書籍。
白悠悠:……
她拖了個小板凳過來坐在床邊,翻看起來。
然後把書用手機壓著,對照著。
這應該是她第一次這麽認真看一個人的腿了,畢竟她也不是從事醫療專業的。
林默現在的腿上麵覆蓋的肌肉層很少,可以說是骨瘦如柴。
她伸出一個食指戳了下去,就是硬邦邦的骨頭。
她抬起頭來問:“這樣疼嗎?”
他頭上纏著紗布,臉色蒼白,嘴唇顏色也很淡,因為她的包紮技術相當不過關,從裏麵露出了長到遮住眼睛的劉海。
他頭發也該要剪剪了,白悠悠看著冒出這個想法。
然後是寬鬆的淺色睡衣,頂起一點鎖骨模樣。
無意冒犯,她很快就轉移了視線沒再繼續往下看,又重新控製轉回了他的臉上。
他臉色淡淡說道:“一般來說恢複時,痛感會很遲鈍,更多的是別的感覺。”
白悠悠好奇,“什麽感覺?”
他摸了摸頭上的紗布,勾了勾唇角,“麻到極致的癢,就好像裏麵有無數隻蟲子在爬……”
“停!”白悠悠連忙出聲製止他繼續說,他口吻沙啞,帶著一股很容易被誤解成氣泡磁音的聲線,簡直能夠刺激大腦皮層共振,令白悠悠腦丘體感覺控製到背脊也是一陣發麻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