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总想和我结婚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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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结束,众人纷纷回房。庄逢君对徐心诺说:“我们要不也在酒店住下?”

徐心诺觉得主意不错,这样明天可以直接一起行动,省得一大早起来还要顶着阻塞的交通往这边赶。只是他担心:“现在还能有房间吗?”

庄逢君变魔术般地从内袋里抽出一张房卡,原来先斩后奏。

好在庄逢君订的是一间标间,一人一张床,不知为何,原本从不在意这个的徐心诺暗中松了口气。拉灯以后,他却又翻来覆去睡不着。

床头灯忽然重新亮了,庄逢君问他:“想什么呢?也不安分睡觉。”

徐心诺裹着被子,躺在枕头上盯着他看了五秒钟,说了句“哼,没事”,就翻过身去。

庄逢君伸长手臂又关了灯,安安静静在另一张**躺好,不一会儿便呼吸均匀。

徐心诺又想把他摇醒,认真问个明白。

他失眠还不是因为庄逢君暗示他心有所属,又不说明白?

徐心诺虽然平时神经大条,脑子又不完全是摆设。如果庄逢君从来不提自己有喜欢的人,他可能一百年也不会自作多情。偏偏庄逢君今天捅了一把窗户纸,有个答案便呼之欲出。

捅又只捅了一半,他倒自己呼呼大睡了,让徐心诺都不好意思把自己的想法当真。

怎么有这样的人啊?

最后徐心诺迷迷糊糊不知几点睡着的。

翌日一早,按照约好的时间,所有人要在酒店门口集合。

庄逢君跟徐心诺一起去餐厅吃早餐,到了酒店大堂,看见吴康正跟几个朋友说说笑笑。

并且吴康见到白鸽,其殷勤程度——徐心诺还没见他声音这么谄媚过,柔得滴水,腻得他头皮发麻,虎躯猛震。但吴康愿意巴结人家就罢了,他又开始针对庄逢君了。

这大概就像是,异性第一眼会注意到庄逢君的理由是他外型最优、衣品最好、身材最高一样,吴康排斥庄逢君,也正出于这些原因。

导致他这一天都在孜孜不倦地得罪未曾谋面的老板,徐心诺都快看不下去了。

十一期间,哪里都人满为患,他们出门的时候拦出租,大街上游客犹如过江之卿,完全要靠抢的才行。这波人行动起来,需要大概两三辆车,前头的人装满一辆出租,先开走了。

几乎过了半小时,好容易才又叫一辆。

白鸽谦让了第一辆车,这第二辆,副驾驶的风水宝地自然首先让给她

,女士优先。庄逢君从右边打开后排的车门,正想招呼徐心诺坐,却被吴康一个健步抢了先。

与此同时,同行的另一位伙伴从后排左边上了车,只剩下一个人的座位。

吴康说:“看来还得一辆车才够,你们俩谁先上?”

这时候外面落单的还有徐心诺和庄逢君两人,孤零零的。白鸽倒是很厚道,干脆又想下来:“那就分一下嘛,一个人等车算怎么回事,谁也别落单,我陪你们俩一起吧。”

她一下来,第二辆车里反而只剩下两个男人,吴康和那个朋友争先恐后地也下车谦让。

司机不耐烦地按了按喇叭,觉得耽误了生意:“你们到底走不走啊?没看见不能久停?”

庄逢君很有涵养地笑笑,坚持让他们先出发。白鸽隔着太阳镜,向吴康和那个朋友抛了个媚眼:“你们俩就别谦让了,你们先走吧,给我个机会,跟两个帅哥一块上路?”

二位男士的脸色有点好看,讪讪地坐回了车里。

徐心诺扭头问他们俩:“咱们还在这个路口等吗?”

庄逢君望望旁边的地铁,果断说:“绿色出行吧。”

结果他们仨是第一个到的,甚至还在附近游戏厅玩了会儿街机。

固然地铁上也免不了人山人海,耐着性子等个几趟,总有挤进车厢的时候。白鸽跟一群夕阳红旅行团的老太太前胸贴后背,徐心诺整个被挤到了庄逢君怀里,但总归不堵车。

在游戏厅里,她背着庄逢君对徐心诺说:“你们俩认识多久了呀?”

徐心诺老是觉得她笑眯眯的像在看戏:“从小就认识了。”

白鸽“噢”了一声,手指绕着自己的红色发卷:“原来是青梅竹马~”

放在以前,徐心诺尚可无动于衷,不知怎么,他又想起那个猜测,脸上有点不自在。

出租车堵在路上,走不动那是真的走不动。先头部队姗姗来迟,两辆出租车都抵达得十分艰难,原本三十块的打车费,愣是抻成了二百五,一个个朋友纷纷吐槽自己像二百五。

上午要逛的景点是灵禅寺,游客如云,香火鼎盛,据说许愿十分灵验。寺后有一棵大树,书上绑着细绳,在头顶扯过,上面挂满了长长的红签,远看红红火火一片壮观。

然而许愿签是要买的,看到游客大排长龙,徐心诺就退却了——他跟庄逢君俩C市土著,什么时候不能来,非要现在受罪?

但对于其他朋友来说,中国人最抵抗不了的一句话包括—

—来都来了。

逛完寺庙,最后还是一个挨一个,排了一个小时买签。

徐心诺买了几张出入平安的许愿签,从上个游客手里借过公用水笔,写了徐春华、许云富和许萍萍的名字,垫着脚系到了绳子上。他一转身,正看到庄逢君也刚刚放下手。

徐心诺问:“你许的什么愿啊?”

庄逢君笑笑说:“是身体健康。”

他没说写了谁,只是想来跟徐心诺一样不能免俗,无非自己家人的名字。

徐心诺看了同行的其他人一眼,又抬头望了望树上,人们的愿望总是俗套又实在,升官发财,金榜题名、姻缘美满……他不知怎么,刚刚竟觉得庄逢君会买一只姻缘签。

有喜欢的人只是一个状态,不代表就要谈恋爱,庄逢君看起来也完全不儿女情长。

光逛这一处景点就够杀时间的,他们直到下午两点,才在路边沙县小吃找到吃饭的桌子。

庄逢君率先拿出手机,每个人要点什么,报给他统一下单。徐心诺饿狠了,反而犯了选择困难症,看这份担心吃不饱,看那份也担心吃不饱,不知道该挑哪一样。

庄逢君告诉大家:“点好了。”

徐心诺忙说:“我还没挑好哪个套餐呢。”

庄逢君已经看到了他纠结的两个选项:“都下单了。多吃点,下午才有体力。”

白鸽坐在他们俩对面,托着下巴,她在室内摘了墨镜,露出同样炫彩的眼影,没有遮挡的眼神更加直白,无恶意但充满调侃,看得徐心诺如坐针毡,觉得她就差在眼里写个看戏了。

东西上齐,众人都饿着,迫不及待地拆一次性筷子。

然而或是因为节假日人多,忙不过来,或是景区里的老板压根没想做回头客生意,味道马马虎虎,很敷衍。徐心诺往嘴里送了一口炒面,干得咽不下去,又送了一口天麻猪脑汤,居然还有一股怪味。他着实服气,头一次遇到沙县小吃都能做出这么难吃的东西。

其他人压着声音吐槽,或多或少给出不好吃的反馈。

庄逢君搅了搅自己的云吞:“你要不要尝尝我的?这个还可以。”

他问的是徐心诺。

再一次,哪怕放到一天以前,徐心诺此时已经不客气地把勺子伸他碗里。经过昨天那段小插曲,又在白鸽女士探照灯似的无处不在的眼神下,徐心诺却客套起来:“不用了吧。”

他又艰难地吃了一口炒面,面前的盘子被抬了起来。

庄逢君另一只手端起自己的碗,把云吞放到他面前,自然而然地交换了两人的套餐。

旁边有朋友看了调侃:“哟哟,怎么这么娇生惯养的啊?吃个饭还挑三拣四的?”

徐心诺再度莫名地如坐针毡,明明只有他们两个在家吃饭的时候,这一幕也经常发生,比如庄逢君尝了一口,说这个菜烧老了,便把其他的盘子推到徐心诺面前,让他吃那些。

好像经过外人的眼光一鉴定,才体现出这些行为的不寻常之处。

往外走的时候,朋友们按照自己点单的价格,在群里给庄逢君发红包。

集体算账这种事情,总是有人自觉,有人懒散,徐心诺自认有义务保证不让庄逢君吃亏,按照人头挨个比对,发现缺了谁,便大大咧咧勾肩搭背上前提醒。

这一招很是好用,除了对两个人,一个是白鸽,一个是吴康。

白鸽一开始也忘了,听到他们在旁说笑,很快自觉补上了饭钱。

最后一位却像要装死到底。徐心诺暗暗翻了个白眼,“嘁”了一声,扬声招呼:“哎还差谁,自觉点啊,不然我要挨个点人了——老吴你是不是还没给?”

刚刚出门的时候,吴康说今天花销太杂,建议晚上回去一起算,徐心诺权当没听到。

吴康操作半天,又说自己信号不好,磨磨蹭蹭转了帐。徐心诺对别人都放心,唯独对他例外,悄悄从庄逢君手里要来小票,一对,明显少了饮料和小菜。

他拧着眉头,低声向庄逢君吐槽:“这种葛朗台天天还想发大财,靠从牙缝里抠出来吗?”

两个人落在最后,边走边说话,庄逢君也压低声音:“没关系,多的就当我请的好了。”

徐心诺说:“谁也不差那几块钱,这完全是态度问题!这态度就说明他烂得没救了!”

不知为什么,庄逢君反倒心情愉悦,脚底生风,还拍了拍徐心诺的肩膀,以示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