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的最後一天,也是新紀元開啟的第一天。
解毒劑覆蓋了聯邦的每個角落,喪屍的嚎叫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坦克與機車重新進入廢城的聲音。
他們開始拾掇廢墟、裝殮屍體,重建家園。一點點地將城市還原成以前的模樣,再慢慢找回末日前生活的習慣和狀態。就像修複老照片,就像補起斷手鐲,原貌雖能恢複,但感覺終是不同。
每一座城,每一個人,都在這短短一年中承載了超負荷的悲傷和恐懼。即使場景能被複原,可心中的創傷無法抹平。
他們需要走過一段漫長的恢複期,才能接納戰後的新世紀。
比起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應對心理創傷,造化者的調整期隻有21天。在試煉場飽受傷害一年,歇會兒就要進入下一個試煉場,心再大的造化者都會憋出病來。
譬如楚伊煦,明明重傷臥床卻還在拚命抽煙。單人病房裏彌漫著濃重的煙味,她看向窗外的陽光和忙碌的護工,隻覺得平靜離她非常遙遠。
譬如應棲雍,他再三檢查物品清單,反複核實每一樣物件,確認無誤後才納入空間。待一切平靜下來,他獨自一人坐在空****的實驗室裏,對著厚實的報告發呆。
活下來了,又一場。
他在這個試煉場攢夠了回程的獎勵點,或許兌換幾個金手指、返回自己的世界作威作福才是上乘之選,可他也明白,要是做下這個選擇,有些人是永遠也見不到了……
“如果能跟我一起離開就好了。”
但這隻是他的妄想。
經過兩次試煉場的重疊,他不得不承認一點,有時候人與人的差距比人與狗的差距還要大。有些人仿佛天生適合在試煉場生存,無論遭遇什麽都心如止水。
就像厲蘊丹,她似乎生來就是為了逐鹿群雄,連始祖那樣的強敵都能殺死。不像他,若是身邊缺個武力輸出,大概率是被始祖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