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棋執筆在紙張上寫下一行字,然後染些紅泥按了手印上去。
她站起身,目帶些許感激:“自古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林卿,今時今日我會永記。”
她將欠條放在林卿的手邊:“上麵的,我會還!”
說著便瀟灑地轉身離去。
林卿看著欠條一笑,然後收了起來。
她繼續在茶攤坐下,悠悠喝著茶水。
茶攤恢複寧靜,依稀間隻能聽得草叢裏夏蟲的鳴叫聲,還有茶棚另一角咕咕的沸水聲。
有個人現出了身形。
“陳師兄,不繼續跟著宋道友?”林卿挑了挑眉。
陳昭在宋書棋坐過的位置坐下,神色複雜地看了林卿一眼,然後搖頭:“不了,她不讓我跟,我隻是不放心她要見何人,所以才過來看看。”
“那現在放心了吧。”林卿目中閃過一絲促狹。
陳昭輕咳一聲,主動倒了一杯茶,一口飲下。
他望向宋書棋離開的方向:“如今她沒有太華庇護,行走於山海界隻怕危難重重。先不說邪修對她的莫名恨意,就是往後正道各派恐怕都不會輕易放過她,更別提與她有私仇之人。她一弱女子,遭受如此重罰,我恨不得代她受過。”
林卿不置可否的一笑。
雖說修士被逐出山門,比中央高官被開除黨籍還要嚴重,但真的不能活了嗎?
不是的。
她並不同意陳昭的看法:“陳師兄,你太小看女子,更太小看宋道友了。女修並不等於溫室裏的花朵。”
陳昭微微苦笑:“她也是如此說的。”
離開太華山門之後,他本打算再送宋書棋一程,卻被宋書棋拒絕了好意。
他執拗著不肯。
宋書棋便對他說:“如果我連太華宗的勢力範圍都沒有勇氣單獨走出,往後如何在其他山係行走?陳昭,我並非第一次出山門,我雖不是金丹了,但請你不要小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