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音聽的眉心微擰,不動聲色的繼續朝巷口深處走去。
“誰啊?這誰啊!死的是誰家裏的人啊!死在這裏到底還要不要我們過日子了?啊?!我這燒壞的櫃子怎麽賠?我這些家夥什找誰賠?找誰賠?你們誰認識他?啊?誰認識?”一個手裏端著泥盆子的獾獸一臉凶神惡煞的朝圍觀的人怒喝去。
這裏的生存條件簡直比輕音能想象到的還要惡劣上幾分,一間間破爛無比的木屋裏四處都露著拳頭大的縫隙,連基本的遮風避雨都擋不了,但即便這樣,這種破木屋在貧民區也是搶手的緊。
輕音瞥眼瞧去,每間破木屋裏全是衣衫襤褸的獸人,住的可謂是滿滿當當。
所以大多數獸人都隻能將鍋碗瓢盆和一些不打緊的物品堆放在門外,這樣既能給破木屋騰出足夠的空間住人,又能擋住一些風雨。
但沒成想,今天獾獸卻因為今晚的橫禍被殃及燒壞了不少財物。
別看燒的隻是一些不起眼又破舊的箱子、櫃子,但在這裏的人看來卻是象征著自己家底豐不豐厚的表現,現在突然無緣無故的被火給燒了,而且門口還死了人,這怎麽可能不暴跳如雷?
獾獸繼續在人群中罵個不停,試圖想問出地上死掉的人的身份。
隻可惜,地上的人兒被火燒過,雖然及時被獾獸用泥土撲滅了火,但外露的皮膚早已燒的不成人形,隻從形態上看去像是一個背部佝僂、上了年紀的老人。
輕音在人群中慢慢駐足不前,看似好像是在看熱鬧,但實際上,漆黑的眸子卻死死的落在了老人手腕處的銅鐲上,麵色蒼白。
想要上前再次確認自己所想,可輕音剛邁開步子,便看到一直在吼叫的獾獸突然蹲下了身朝老人腕間看了去,似乎也發現了銅鐲的存在。
獾獸二話不說的從老人腕間脫下了銅鐲,眼裏晶亮無比的用身上的衣服趕緊擦拭著銅鐲,似是沒想到自己到了這個境地竟然還能有點收獲做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