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攸寧此刻滿心都是江寧府饑荒之事, 哪還注意得到卿嘉述的小心思。
見他心情不佳,還以為是適才問罪於他惹他不滿,賀攸寧抿了抿嘴唇, 心下決定還是先穩住他再說。
“表哥, 方才我說的話是有些重了, 但也是心急所致, 如今江寧百姓處於水火之中,表哥身為朝廷命官,想必應同我一樣愛民如子。”
卿嘉述扯著嘴角點了點頭,心中卻想,她同小時候最相似之處便是這兒了, 要用著他時便是表哥, 用不著了便是卿大人,這過河拆橋的本領是半點沒變。
賀攸寧看他還是興致不高,隻當自己沒瞧見,大步流星走回府衙。
此刻縣令已寫好認罪書, 賀攸寧草草掃過一眼,其中赫然夾著卿西林的名字, 將認罪書收好,心下更是打定主意今日動身前往卿家祖宅。
隻不過,還得去趟客棧同溫應淮道別, 順便與淡竹會和。
本想著卿嘉述此次前來為的是探親, 便留他在此與他那縣令舅舅說說話。
不料卿嘉述頂著縣令舅舅渴望的眼神, 硬是頭也不回,拔腳便跟著賀攸寧身後, 留下身邊的墨言陪著他。
縣令看了看自己外甥遠去的背影, 又看了看身邊的墨言, 心下暗定,怕是外甥想著在渝平公主麵前替他求情,不由得點點頭,還是外甥心疼他,這不,還將墨言留在此處保護他。
卿嘉述此刻滿心想著要前去會會溫應淮,根本不知舅舅腦補一場。
賀攸寧望著前頭大步流星的卿嘉述,此刻也是一頭霧水,這人竟比她還著急著去江寧麽?
二人來到客棧時,遠遠便瞧見淡竹在外等著,瞧見賀攸寧的身影急忙上前。
“公主,是奴婢失職,沒有保護好公主,這才給了賊人可趁之機。”
卿嘉述還在身邊,賀攸寧不想為之前的事情多說些什麽,隻擺了擺手,待回頭與她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