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攸寧死死抱住淡竹,全身止不住地顫抖,她的意識如此清醒,卻無法控製住身體的本能,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才能伸出雙手顫顫巍巍地拿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喝了兩盞茶後,賀攸寧才逐漸平複心情。
今日之事不會是巧合,她也絕不準有人拿大皇子來擾亂自己的心緒,景成帝喪期還未過,就有人按耐不住,不過這樣也好,她離宮太久,要想順順當當接過宮中的事可不得要立立威。
她原想再等一等,總不好在景成帝喪期內大動幹戈,如今看來卻是等不得的。
賀攸寧是個果斷之人,既然下定決心要幹便是片刻也不想耽擱,當即便讓人去傳殿中監來。
傳話的是賀攸寧宮中的屏兒,當年並未跟著賀攸寧出宮,留在宮中這些年也利索了些。
殿中監來得很快,手裏還抱著一摞文書,屏兒身後卻跟著秦嬤嬤。
秦嬤嬤如今留在皇上身邊伺候,突然前來不知是出了什麽急事,賀攸寧讓殿中監在外候著,才領了秦嬤嬤進裏屋說話。
秦嬤嬤是看著賀攸寧長大的,兩人之間說話便沒什麽避諱,將這些日子在皇上那的所見所聞一股腦說了出來:“皇上的身體和從前一樣羸弱,奴婢問過從前在皇上身邊伺候的人,皇上的胃口似乎一直不好,晚上也是淺眠多夢,殿中長燃寧神香才得以緩解。”
又壓低聲音道:“奴婢悄悄瞧過那香,雖香味與平常的安神香不同,但未發現對身體有壞處,是以奴婢也不好做主換了這香,至於其他的,奴婢認認真真瞧過,並無異樣。”
可賀攸寧還是放心不下,追問道:“皇上的睡塌上呢,嬤嬤可有瞧過?”
秦嬤嬤搖了搖頭,“皇上不愛身邊人挨得太近,近身伺候的事一向都是林公公一人操辦的,奴婢還未找到機會去查看。”
聽聞此言,就算心中早有預料,賀攸寧還是將心中的疑惑問出了口:“嬤嬤在皇上身邊伺候這幾日,就您看來,皇上待林水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