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嘉述到了提達後來信的速度便慢了下來, 路途遙遠,寫信太慢,二人便用信鴿來往, 往往隻寫上心知肚明的幾字。
他將信紙一一收好, 得了閑便拿出來看看, 以解相思之苦。
賀攸寧也逐漸忙起來, 春夏換季之時,小皇帝夜裏著了涼感染風寒,卻遲遲不見好起來,政事又落在賀攸寧頭上,加之卿太後快要生產, 賀攸寧前朝後宮兩頭顧著, 難免感到心力交瘁,也沒了要與卿嘉述寫信的時間。
淑慧長公主試探著問過兩句,想著大皇子如今也是閑著,便向賀攸寧提起是否可以找其幫忙, 也好過她一人扛著,小心累壞身體。
賀攸寧想都沒想便否了這個法子, 大皇子已與皇位無緣是不假,但小皇帝卻甚是忌憚這位皇兄,這樣的法子隻會惹得宮中不寧。
淑慧長公主倒是沉默許久, 景成帝的子嗣不多, 是以幾人關係並不差, 她總想著要回到從前和美的日子,且不曾想幾人都已長大, 身份地位與心境較從前而論都大不相同。
卿太後是夜間發動, 賀攸寧被淡竹從**叫起時還有些茫然, 得知未央宮不好便急忙下床,連鞋也顧不上穿。
“怎會是今日,離太醫說的日子還有大半月。”
夜裏還有些涼,淡竹忙給她披上外衣,又將人拉住穿好鞋子才放賀攸寧往外走,“伺候的嬤嬤說這幾日太後身子一直不太好,難受得厲害,幸而太醫都在未央宮侯著,太後吉人自有天相,定不會有什麽大礙。”
未央宮內的血水一盆盆往外送,血腥味直衝鼻子,賀攸寧惴惴不安,緊緊握住淡竹的手,眼睛直直望著殿內。
“公主要不進去看看?”淡竹知道賀攸寧的顧慮,勸道:“隻站在屏風外看上幾眼,不叫太後瞧見便是。”
更何況,卿太後此刻哪還注意得到賀攸寧。
賀攸寧心中記掛著卿太後,終是沒忍住踏進正殿,殿內血腥味更重,幾個太醫跪守在屏風外,見了賀攸寧來停下話語,急忙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