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過太多心機深沉又凶巴巴的大人,程又雪是發自內心地覺得葉漸青好。
但寧大人收到她交上去的密信,撚著信紙看了一眼,卻問她:“拿信的時候是不是見著了誰?”
程又雪立馬將葉大人的助人為樂和拾信不昧之舉給誇了一番。
寧大人聽完,眼神很古怪。
她溫柔地摸了摸自己的發頂,斟酌著道:“還是要有些防人之心才好,外頭的壞人實在太多了。”
這話很有道理。
程又雪認真地點頭表示記下了。
除了葉大人和寧大人這樣的好人,別人她誰也不信。
“讓你盯的人呢?”寧大人問。
程又雪立馬道:“昨兒回去的路上就瞧見他了,下官沒打草驚蛇,隻借著買果子的空隙向旁邊的鋪麵打聽了一番。那人眼下正在方宅,混了個側門門房的差事。”
方宅,尚書左丞方叔康。
寧朝陽有些煩躁。
若真是一般的小官小吏,她還能將人提到齊若白的墳上去殺,可這種大官牽扯其中,一時半會就很難有個結果。
“大人可?????還用我做什麽?”程又雪興致勃勃地問。
和藹地拍了拍她的肩,寧大人道:“照顧好你自己。”
“好!”
胡山的信用了藏字密語,解開來說就是告訴她新上任的錢統領並非表麵上那般好拉攏,淮樂殿下與榮王殿下的禮他都收,但卻都置之旁側,反而是與不太受寵的五皇子麾下的副將以兄弟相稱。
寧朝陽這才想起宮裏還有個五皇子,沒有封號,沒有開府,番邦來朝時,他連正殿都進不了。
若放在以前,她絕不會在意這樣的角色,畢竟人的精力有限,若是事無巨細,那早晚死而後已。
但現在,她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進宮拜會一二。
五皇子已經二十有一的年紀,卻還屈居在皇子殿裏。陛下似乎已經將他忘記了,任由他跟一群六七歲的皇子公主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