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篇都是奇怪的數字夾雜著幾個不重要的字,跟淮樂殿下平時寫來的信長得很像。
寧朝陽遲疑地走到自己的書架邊,拿下了一本《道德經》。
淮樂殿下不知從何處養成的習慣,密信是以道德經作對照的,整個鳳翎閣也就幾個要緊的人能看懂。
她翻開書卷與眼下的密函對照,神情逐漸凝重。
“你們鎮遠軍裏,是不是有個名字裏帶遠的副將?”朝陽突然問。
江亦川想了想:“雲晉遠。”
“他是從兵部派過去的?”
“不是。”江亦川搖頭,“是從蕭北望手下過來的。”
“不對。”朝陽拿起那封舊信,抿唇道,“這上頭寫著,派遠入你營帳,將你在邊關諸事一一回稟。”
江亦川神色嚴肅起來。
他接過那信函了看了看,眉頭緊皺:“什麽東西。”
“對照著《道德經》的頁數和行排數可解。”
寧朝陽微微眯眼,又拿起了剩下的信。
寫信的人沒有暴露身份,隻簡潔明了地下達命令,但就這麽十幾道命令,那人就已經在鳳翎閣和青雲台都安插了人手、掌握了李景幹的行蹤、導致了胡山的叛國冤案、甚至還趁宮中肅清榮王勢力時,安插了蒼鐵敬的人統領宮禁。
這不就是那雙無形的手,一直逼著青雲台和鳳翎閣對峙,自己在坐收漁翁之利嗎。
榮王奪位失敗出乎了他的意料,所以他最近給蒼鐵敬的命令是鼓動定北侯東征。
隻要定北侯在上京,他就無法發動兵變。
心裏一跳,寧朝陽抓住了旁邊這人的手。
江亦川下意識地回握她,而後才問:“怎麽了?”
“大盛兵力,在你手裏的有幾成?”她問。
這是機密之事,哪有她這麽直接問的,哪個傻子會大大咧咧地答啊?江亦川直搖頭。
而後他答:“三成。”
除了鎮遠軍,東邊還有報國軍,北邊和南邊也有大量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