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國囂張,屠戮邊城百姓不說,還將郡守和知州的屍首懸於城門之上,真真是令人發指!”
“他們號稱有十萬鐵騎,東邊幾個州縣都是未戰而先輸氣勢。我方潰敗之勢,恐怕隻有鎮遠軍的士氣才能抵擋。”
“還請陛下早做決斷。”
武將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聖人始終沉默不語。
早在先前定北侯提起東征之事,他心裏就是不願的,且不說國庫能不能支撐那巨大的軍餉支出,就說定北侯這個人,性子太涼薄,他不願讓他手裏的兵權過大。
如今中宮已薨,兩人之間隻剩了君臣的關係,聖人就更不想讓他東征了。
下頭那一群不懂事的武將,越說越激動,弄得他已經有些下不來台。
聖人轉頭,看向了下頭站著的淮樂:“皇太女怎麽看?”
淮樂還是懂他心意的,當即就道:“鎮遠軍操勞,休息還不到半年,再遠征未免衰疲,不如先遣徐州和青州的駐將過去支援。”
“嗯。”聖人終於點頭,“你說得有理。”
台階都已經放上來了,他也準備踩著就下了,結果遠處還冒出來個年輕言官,拱手就道:“臣以為不然!徐州和青州的駐將也有重任在身,不可妄動,還是得從朝廷裏調遣武將。”
“大膽!”黃厚成離得近,當即就斥了他一聲。
那言官不服氣,沉聲便問:“難道就因為是皇太女,說得不對就不允言官駁斥了?”
寧朝陽也納悶呢,黃厚成這一聲吼的是所為何來?
結果那年輕言官接著就道:“皇太女私放死囚一事,臣也想請聖人明示,該作何罪論處?也好給下頭各人一個表率。”
好麽,這還替她趕著去送死?
寧朝陽咋舌,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淮樂先站不住了,出列拱手:“此事當中有誤會,兒臣本不欲耽誤朝事,誰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