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點,寧朝陽將沉浮玉先前查到的線索卷宗都翻了出來。
沉浮玉的確沒有偷懶,就是笨了點,她將一月至三月所有到過花明村的人都記載了個七七八八,有的路人不知名姓,也與村民打聽清楚了樣貌特征。抄這麽厚的一大卷,想不費時都難。
去掉前頭厚厚的幾頁,寧朝陽徑直從三月開始找。
食指劃過一串名姓,江亦川三個字陡然映入眼簾。
她眼皮一跳。
江亦川一家是年初才搬來上京的,自然也在新到花明村的陌生人之列。她仔細看了看後頭記載的行為,這人每日隻是在村口行醫問診,並未踏入過村內半步,就更別說去胡海的居所附近了。
但是,他的大哥曾誤入過花明村。
大抵是與江亦川走散了,這個不聰明的江大四處亂跑,還掉進了村東的一口枯井裏,被村民合力才救出。
丹寇在油黑的墨跡上敲打,寧朝陽眉心微皺。
趙旗上回去江家,難道不是刻意為難,真是因為江大有嫌疑?
“你怎麽還沒回去?”華年突然從外間探出個腦袋。
寧朝陽回神,故作無謂地道:“閑著也是閑著,來收拾收拾沈大人的爛攤子。”
提起這茬,華年拂裙走了進來:“你也真是心大,這時候接這活兒,做好了隻能算小功一件,做砸了卻是要被問罪的。”
她擺手:“為主分憂,計較那麽多做什麽。”
華年嘖嘖讚歎,拱手與她行一大禮:“就該您得寵。”
“別貧嘴。”朝陽嗔怪,拉她過來指著江大的行跡,“這案子你也有參與,你覺得此人如何?”
華年看了兩眼,納悶地咦了一聲:“沉浮玉不是已經派人去抓他了嗎?這人莫名其妙地掉下枯井,難保不是在井底留下什麽亦或是帶走什麽。”
神色複雜,寧朝陽道:“他癡愚如五歲孩童,有可能當真是失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