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剛剛跟司徒軍師都能狡辯兩句,眼下見了寧大人,倒是不會說話了?”李景幹睨著沈晏明。
他語氣很是輕鬆,似乎隻是在打趣,但神情卻是冷漠甚至懾人的。沈晏明被他盯著,牙關緊咬,半晌也沒能說出話來。
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李景幹朝他走了一步。
就在此時,身後的人突然開口:“沈禦醫不善言辭,不如由下官來替他交代吧。”
“……”
停下步子,李景幹緩緩轉身,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麵前這人負手而立,嘴角有些僵硬,但也隻僵了一瞬,就從容地繼續往上勾:“有些事情,下官可能比沈禦醫還更清楚些。”
“寧大人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他想嗤笑,嘴角卻抿成了線。
替沈晏明交代,意味著她自認與沈晏明同罪,凡沈晏明所涉之事,也都有她的參與。
就是親兄弟也不可能這麽給人作保。
“回侯爺的話,下官清楚。”她微微頷首,目光堅定,“事關撫恤糧,下官想讓侯爺知道最完全最詳細的來龍去脈。”
“?????你先前並未主動與本侯說這些。”他半闔了眼皮,捏得指節脆響兩聲,“現在倒是知道說了?”
寧朝陽搖頭:“下官並非刻意隱瞞,而是直到今日才想明白了一些事。”
說著,抬步就走到司徒朔旁邊坐下:“冒昧請問軍師,方才與沈禦醫聊到哪兒了?”
司徒朔略為顧忌地看向自家侯爺。
按理說,有人提供更多的線索,那是個好事。但侯爺漠然地站著,眼神陰沉晦暗,似是動了怒。
他一時也拿不準該不該說。
一片沉默之中,沈晏明突然出了聲:“司徒大人方才問我關於太平村修祠堂之事,我說我不知道,實則是知道的。”
寧朝陽抬眼看他。
沈晏明低頭坐著,雙手都捏得發白:“我得封三品官銜的那日,擺了燒尾宴,太平村的裏正遠道而來,給我送了一份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