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鮮少回京,回來這麽久也隻在宮城?????和自己的府邸走動,皇後想見他一麵都有些困難,就更別說朝中的其他人。
於是當那塊彰顯身份的玉牌在桌沿邊一閃而過時,桌上其他人登時都站了起來。
“侯爺?”華年起身道,“您怎麽坐這兒了?該上五樓去才是。”
“是啊。”程又雪也手足無措,“咱們殿下也在五樓。”
沉浮玉倒是沒說話,隻默默端起碗筷換去旁桌,努力不讓李景幹注意到自己進而記仇。
李景幹微微頷首:“各位請坐,不必緊張。”
說是這麽說,這麽一尊殺神杵在這兒,誰還吃得下去?
出乎意料的是,寧朝陽居然沒有開口趕他走。
她隻用餘光瞥了他一眼,然後就自顧自地提起了筷子。
齊若白敏銳地察覺到了寧大人不太高興。
他雖然喜歡銀子,但寧大人待他很好,給他吃給他穿給他地方住,還允許他到處種花。這麽好的女官,怎麽能被個隻知道給銀票的男人欺負呢?
鼓了鼓腮幫子,齊若白當即就攏起衣袖,給朝陽夾了一塊酒醋肉。
桌上其他人都還僵持著,他這動作就顯得格外的紮眼。
“大人。”他道,“這個看起來好吃。”
寧朝陽一怔,抬眸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竟在偷偷瞪著李景幹。
這麽稚嫩的小郎君,連李景幹的一劍都挨不住,識相的就該縮在她身邊不吭聲。可他倒好,挺著小身板,神色還頗為不服氣。
像鄉野間剛滿月的小狗,齜牙咧嘴地對峙著路過的老虎。
她忍不住彎了眼尾:“好,我嚐嚐。”
對麵的程又雪戰戰兢兢地坐在華年身邊,小聲問:“華大人,這情形是不是不太妙?”
華年聞言偷瞄李景幹一眼,低聲與她回:“這不神色挺和藹的?”
“可,可我總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