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沉浮玉氣得想上去動手。
華年拉拽住了她。
“你別攔著我,就算聖人在,他也得挨頓揍!”沉浮玉惱恨道,“他自己上去都未必能比寧朝陽快,怎生好意思在這裏指點!”
華年搖頭:“你先看看朝陽。”
沉浮玉一愣,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就見寧朝陽施施然站在場中,臉上沒半點憤怒不說,甚至還有些愉悅。
不是看見美人的那種愉悅,而是棋逢對手的那種愉悅。
她鬆了弩,下巴抬起來,睨著李景幹就道:“讓你一回,下場我定會贏回來。”
李景幹被她臉上的笑意晃得一愣。
呆頓片刻之後,他無奈地扶額。
先前為了引起她的注意,江亦川可謂是想盡了辦法,什麽欲拒還迎欲擒故縱,能用的招數都用了,也沒見她露出過這樣的神情。
他現在是在與她作對爭搶,她竟還更高看他一眼?
“想贏我可沒那麽容易。”他輕哼。
寧朝陽絲毫不懼,轉身就去拿下一輪比試要用的鐧,她步伐輕快,如燕一般從場上掠了過去。
這身影落在沉浮玉眼裏,沉浮玉漸漸地就平靜了下來。
在鳳翎閣,這人從未這般高興過。
大事落成,她也會笑,也會愉悅,但那些情緒就像隔著琉璃杯的葡萄酒,朦朦朧朧,看不真切。而眼下,寧朝陽好像什麽顧忌也沒有了,不悅和舒意都痛痛快快的,滿心都隻有想贏。
沒必要再鬧出事端來讓她收拾。
咬咬牙,沉浮玉拉著華年和程又雪躲去一側,開始想別的法子。
原本一邊倒的局麵迎來了轉機,旁邊下注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徐周寧梁四人在這一場之後以十二籌並列,定北侯暫且隻三籌。但眾人下注,多數還是在寧朝陽和定北侯之間。
第二場比鐧,規則是在一定時辰內擊倒木樁,量多者為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