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過後, 京都郊外除了路上的大黃狗偶爾吠上兩句,家家戶戶的院子都安靜極了。偶爾有某些個男人鼾聲震天,不出片刻也被自家婆娘捂了嘴或是踢上一腳, 很快又歸於寧靜。
魯家小院西邊角落的小屋除外。
翻新的小屋比原先亮堂了不少, 魯越來了興致,說什麽也不肯吹燈火。就和新婚夜一樣非要留點兒光。芮娘捂著臉, 臉頰緋燙, 怎麽也不肯挪開去看他。
借著燈火, 魯越什麽都看的清楚。
正因看得清楚, 血液也就更沸騰了些。
昏黃的燈一跳一跳的, 芮娘鬢角的發被汗水打濕, 她埋在枕頭裏像一頭嗚咽的小獸, 極力的克製著喉間的聲音。
偏偏身後的男人還使了壞一般的用力。
“院牆我加厚了三七灰,外麵什麽也聽不見……娘的院子離這最遠, 芮娘, 把被子鬆開……”
芮娘哪裏肯,隻是一個勁兒的咬著。
魯越最後也不逼她, 反正他能聽見就行。
芮娘頭上的發髻搖搖欲墜, 那根秀氣纖弱的簪子最後似乎承受不了, 哐當一下從炕上掉了下去, 滿頭青絲鋪散, 芮娘瞪大了眼……
這一晚,西院新整修的大土炕承受了一些不該承受的力度, 芮娘睡過去之前迷迷糊糊的想, 土炕的好處就在這兒, 如果是精致的架子床, 可能會發出令人臉紅的咯吱咯吱聲……
第二天一早, 魯越破天荒的做了頓早飯。
最近院子裏的雞好像一個賽一個的下,原先早上能摸五六個就算豐收,現在竟然能有七八個的樣子,魯越唯一拿手的就是雞蛋羹,五六個雞蛋,蒸出一大碗出來,味道也還算不錯。
等芮娘起來,早飯都已經準備好了。
魯越:“一會你就說你做的,我去劈柴。”
芮娘呆呆的點頭,一家五口人,一碗蒸蛋幾個饅頭,再把現成的醃菜盛出來就能解決早飯,她剛把桌子收拾好,其餘院子的人也都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