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應, 房間反**著他的聲音,龔拓聽得見自己的呼吸。
手裏一緊,手釧的珠子發出輕響, 好似再一使力,就會碎成粉渣。
他進到耳房, 牆邊的桌子, 收攏在銅勾裏的幔帳。外麵的光線透過窗紙進來一些,些許的昏暗,感覺那樣清晰,這裏頭根本沒有人氣兒。
每一處整整齊齊,隻是妝台上的銅鏡沒了,還有她小小的妝盒。
龔拓眉間深皺,兩步到了壁櫥, 一把拉開。所見,裏麵也是空的, 一片布頭都沒有。
他站在那兒,薄唇抿成一條線, 瞳仁中風雲翻卷, 從來隱匿很好的情緒,此刻像要衝破迸發出來。
餘光中, 角落裏安靜躺著一隻箱子,那是他幾月前讓人送回來的。現在完好的擺在那兒, 看樣子就沒打開過。
“噠”,手釧落在地上, 刺目的正紅色在地磚上那樣明顯。
“來人。”龔拓嘴角壓平, 聲線極低。
“世子。”隔著連接的房門, 婆子小心站在正房那邊, 低頭縮著脖子。
“人呢?”
人呢?無雙呢?他的人去了哪兒?
婆子不敢抬頭,輕著聲音:“雙姑娘,贖身了。”
龔拓麵對著空壁櫥,胸口驀的發悶,像被塞滿了棉絮,透不上氣:“何時?”
“具體的奴婢不知,大概是太後壽誕之後,皇上開過恩典,恰那個時候,雙姑娘走的。”婆子回道,大氣不敢出。
“嗬,”龔拓鼻間一聲冷哼,“贖身?”
是誰讓她走的?當日是不是她說,一定會等他回來?他怎就沒看出,她有一張說謊的嘴?甚至,這些日子,他想著她懷有孩子會辛苦,回來好好寵她的,包括孩子的名字,他都想過。
贖身又如何?他想要,抓回她來易如反掌,她怎麽就覺得贖身可以一了百了?
龔拓轉過身,看著緊閉的耳房屋門:“她跟誰走的?現在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