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餘夜色中的街道, 無雙肩頭一鬆。若龔拓能想通,這便是最好的結局。
她從橋上下來,橋頭處站著阿慶。見無雙回來, 好像也是鬆了口氣。先前,他甭提多擔心, 可現在看來, 人姑娘好好地,一切無恙。
放心之餘,又不免好奇,無雙使用了什麽法子,才能全身而退。旁人不知道,可是他清楚得很,龔拓在這一年多是個什麽樣子, 越來越陰鬱,甚至看兩眼都會覺得發瘮。
“雙姑娘, 天晚了,我送你回去。”阿慶走上來。
無雙點頭頭, 心中大石落地, 整個人鬆了許多。或許,同龔拓擺明利害關係, 他也能聽進話去的。
“是要回去,不然嫂子會擔心。”她笑笑, 看著阿慶一身單薄,問了聲, “不多穿些?觀州雖然在南, 但是下了秋也很冷的。”
阿慶心裏一暖, 滿不在乎的一笑:“我習慣了, 跑腿兒的,穿厚了反而累贅。”
“不成,”無雙搖頭,勸了句,“現在不注意,老了可是一身病。”
“雙姑娘,你還記得陳老頭的話?”阿慶笑道。
陳老頭就是當初府裏那個略懂些醫術的家仆,逢人嘴裏的口頭禪就是這句,“老了可是一身病”,尤其喜歡勸誡那些單薄的小丫頭。
兩人說著話,朝著槐花巷的方向。
“清南那邊出了事,世子急著趕過去處理,”阿慶權當是閑聊,與無雙從來是有話就說,“有官銀的事,聽說還挖出幾個貪官蛀蟲,在職十幾年,你說他們貪了多少?”
“十幾年的貪官?”無雙腳步一慢,手心裏一攥,“和江堤決口有關?”
龔拓南下就是查這件事兒,既然能挖出貪官,那麽父親的事情……
阿慶邊走邊甩著胳膊,嘖嘖兩聲:“這些人貪心不足,我吧,就想著有兩個賞錢就滿足了。”
他隻是隨意說說罷,真有人到了那個位置上,整日麵對些白花花的銀子,有幾個不會動心思?胥舒容的父親官職不高,可根本不在意升遷之事,為什麽?逃不了四個字,有利可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