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拓的手壓著信封,黃色的封皮趁得手指細長好看,根根骨節分明,力道不輕不重。
韓承業說了什麽?無雙不知道,她甚至沒想到他會守在伯府外,一直等著龔拓。
今日從府裏離去,她和韓承業說了幾個字都能數上來。
“他說了什麽?”無雙默默收回指尖,順著他問。
龔拓眼中多了興味,薄唇勾出一個弧度,不輕不淡的道:“他問我,把你贖出去需要多少銀錢?”
房中一瞬靜下,燭火搖曳兩下。
無雙垂眸斂神,嘴角莞爾:“我不知,也從未想過再回韓家。”
她萬沒想到韓承業會如此做,相對於韓家其他人,韓承業從小寄住書院,人養得正直,也講些道理。可一個秀才郎有什麽能力?更何況韓家一定不準許他這樣做。
看龔拓的樣子,以及眼底的譏諷,無雙知道韓承業把一切想得太過簡單。書院中無風無浪,他隻需讀好書,可世家麵前,當真微不足道,裏麵不隻是銀子的問題。
“不知?”龔拓笑笑,伸手拉上搭在案沿上的手,拿捏著柔弱無骨。
他探進她的眼睛,在裏麵看到了坦然。
“是,”無雙應著,順著人的意思靠過來,細腰送進他的掌中,“韓家當日將我賣掉,與我來講,真沒有那樣的心胸,再次接受他們。”
她說著,因為在外麵吹了太多風,現在頭隱隱發疼。心裏更是亂的要命,盼蘭現在是否醒過來、後續該如何安置?這邊,還有同陰晴不定的男人周旋。身心疲累。
龔拓似乎對這個解釋很滿意,手指去找她腰間的軟肉,指尖勾著。
“世子……”無雙小聲驚呼,身子一軟跌坐在對方腿上。
“無雙,”龔拓薄唇靠去女子細致的耳廓,帶著溫熱的氣息,“他贖不走你,徒勞罷了。”
贖身離去?怎麽聽都覺得好笑。他是她的主子,他不鬆口,她便一輩子隻能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