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殺了他?”昏暗的室內, 隱約可見兩個身影,說話的是站立的人。
牆邊椅子上坐著一個人,身形略顯佝僂, 聞言冷哼一聲:“那你還想放回去?他雖然是個孩子,但是機靈得很, 怎麽保證他沒發現什麽?”
站立的人一默, 聲音幾分不忍:“他喂了藥一直睡著,不會知道。”
“你是不是把以前的都忘了?還記得自己是誰?”椅子上的人重重拍著桌子,嗓音蒼老又難聽,“我教你的,你也忘了,居然因為一個孩童仁慈?”
“畢竟他與這件事無關。”男人聲音弱了下去。
“無關?那你能抓來溥翰墨還是蕭然?”那人反問,而後一語定下, “不要壞事,接下來咱們就看看, 宏義王唯一的兒子死在南渝的京城,這兩國會怎麽做?”
“他……一定要這麽做?”
蒼老的聲音桀桀笑著, 難掩陰冷的得意:“兩日後就讓世人親眼看著, 北越小王子的屍首飄於護城河上。瞧,這是南渝保護不力。”
男人再也不說話, 推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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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府,安亭院書房。
書案上擺滿了紙張, 桌邊的地方突兀的擱著一個小碟,碟子裏不是吃食, 而是裝著好看的瑪瑙。
正是在獵場時, 龔拓由河底裏摸上來的那些。
隻見他手裏攥著一方砂紙, 正在細細打磨手指尖的瑪瑙, 想要將突出的地方磨得圓滑。
阿慶把送來的信小心放下,便往人手中看去。外麵翻了天,連皇帝都驚動了,滿城的在尋找北越小王子,他的主子如今在這邊閑適的打磨珠子。
“你覺得是拐子所為嗎?”龔拓問,眼皮掀了下。
阿慶心裏細細思忖,而後回道:“小的倒知道,拐子偷的孩子大多是窮苦人家的;富人家孩子他們多半不敢,更何況是北越的皇族。”
那麽多看守在,拐子不會那麽不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