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身邊坐著
沈皓行若是不問,寧妱兒便也沒覺出什麽,然而他忽然這樣詢問,寧妱兒便瞬間覺得臉頰滾燙至極,立即將頭垂得更低,恨不得埋到車板下去。
這下就連對麵的趙茂行也察覺出她的異樣了,連忙也出聲關切,“妱兒,你怎麽了?”
“沒、沒事,可能是有點悶的緣故……”寧妱兒搖搖頭,聲音越說越小。
“悶?”趙茂行立即做了幾個深呼吸,認真地分析道,“好像是有點悶,這可能是因為王爺的馬車,比尋常馬車要更加密實的緣故。”
沈皓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唔,可能是如此吧,那……”
他略微一頓,抬起手中折扇,指著寧妱兒身後的方向,“不如將這車簾撩開些?”
那折扇就停在她肩頭不到一寸的位置,在方才抬袖之時,隱約飄來一陣酒香,寧妱兒沒有味覺,嗅覺卻異常靈敏,她從不飲酒,便對這酒的味道也極其敏感。
圓圓的小腦袋立即朝另一側偏了過去,“不不不,不用麻煩,若是吹得夜裏涼風,更、更是要不得的。”
“這樣啊。”沈皓行的折扇緩緩收回,在身前倏然撐開,隨後一下又一下,很有節奏地在身前慢慢搖著。
而那股酒香,也順著輕風一點一點向她身邊蔓延。
屋內再次恢複平靜,寧妱兒合上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而這氣還未徹底舒到底,便又聽見身側那邊傳來溫潤的聲音。
“贈你的翡翠,可還喜歡?”
寧妱兒瞬間僵住,整個後背都在發麻。
她下意識就抬眼看向趙茂行,趙茂行也明顯愣了一下,感覺寧妱兒在看他,便也回看過去,兩人相視的刹那,寧妱兒率先移開目光,再次將頭垂下。
真是托了魏王的福,寧妱兒這一生頭一次體會到什麽是做賊心虛。
胸前的那塊兒翡翠,竟也莫名變得滾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