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它們無異
沈皓行從容樂宮出來時,候在外麵的常見立即迎了上來,在看到沈皓行額上的青筋因強忍而隆起時,常見雙拳握緊,原本他也該早已習慣這樣的事,可一想到沈皓行身上的傷,便還是不忍道:“王爺傷勢未愈,娘娘如何下得了手?”
回去這一路上,沈皓行一言未發。
待他從馬車上下來時,身子不受控製地晃了幾下,常見連忙將他扶住,緩了一會兒,他鬆開常見,慢慢朝舒靜院走去。
人還未進屋,便聽見裏麵傳來一陣低低的哭泣,沈皓行眉心輕蹙,緩緩將門推開。
淨房與正堂的門檻處,寧妱兒狼狽地坐在地上,聽到推門聲,她猛地屏住氣,抬眼看去,見到是那張熟悉的麵孔,便頓時放聲大哭。
“王爺!嗚嗚嗚……”小姑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傷心極了,那眼淚就如瓢潑大雨,擋不住地往下落。
原本她知道沈皓行今日要進宮,一早起來便不敢飲水,早飯也用得少,可到底是個人都有需要出恭的時候,她想著,隻要撐過這一個時辰,沈皓行便會回來,然而她好不容捱過一個時辰,還是沒將人給盼回來。
最後她實在忍不住,一路扶著屋中的擺設,摸索著朝淨房走,去的時候還算好,隻是跌了一跤,她痛感低,也不覺得疼痛,粗略地檢查了一下,好像並無大礙,隻是膝蓋的地方青了一片,這便又硬撐起身,繼續朝淨房走。
待從淨房回去的時候,卻不慎被淨房的門檻絆了一跤,整個人摔倒在地,疼倒是不疼,可她卻再也使不出力,回頭將裙擺拉起,這才發現她小腿上裂了一道口子,刺目的鮮紅正從裏麵向外滲著。
寧妱兒因身體的緣故,可以說從小是被嬌養大的,這麽多年來染病的次數不算少,可從未受過這樣的傷,也未曾見過這麽多鮮血,連她腳上鞋襪都被染出一片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