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可會這樣?
沈皓行在摸她的頭發, 而她又在摸懷中兔子的絨毛,這個畫麵讓寧妱兒覺得十分詭異。
她莫名覺得自己不過是沈皓行養眾多玩物之一,可以如不聽話的狼一樣被虐殺, 或者有安全隱患的毒蛇一樣被拔掉毒腺, 又或者像這院中的花草,雖然他會百般耐心的嗬護, 可若是有一日他厭了膩了,便隨時有可能翻土重新播種……
想到這兒,寧妱兒忽然記起還在衡州時,她與沈皓行在張府的院子裏的那段談話。
那時沈皓行折下了一支海棠, 溫笑著說:“我喜歡它,是我的事, 若它枯萎了, 那便是它的問題。”
而在臨走時,他又對她道:“這花與你很像……”
寧妱兒心底生出陣陣寒意, 她不敢再去深想,輕咳兩聲佯裝身子不適,想要回屋去。
她將小兔子放回籠中, 擱在地上一邊吃草一邊曬太陽,隨後便起身回了屋。
沈皓行淡淡看了她一眼, 拿起剪刀繼續修剪花枝。
一連幾日皆是如此, 寧妱兒白日會在院裏走動, 夜裏會和沈皓行同眠, 她會幫他上藥, 他也會幫她按壓雙腿, 閑來無事時, 沈皓行還會帶她去書房坐坐。
沈皓行的書櫃足有一麵牆那般大, 上麵有各種類型的書籍,有寧妱兒最喜歡的各地遊記,有時候看得久眼睛犯困,便會趴在書案上小憩一會兒。
那時沈皓行會不動生色的來到她身旁,輕輕為她披上一層薄薄棉巾,在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時,又會將她輕聲喚醒,兩人再一道去院裏踱步。
若身邊陪她的不是沈皓行這樣太過乖戾的人,寧妱兒會十分喜歡這樣愜意舒適的生活。
同沈皓行在一起,她表麵裝得在自在輕鬆,心底還是會隱隱不安,不過在麵對沈皓行時不時會壓唇而上的行為,寧妱兒倒也不似最開始那樣羞怕難堪了。
原來這種事,還真能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