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埋伏!
沈皓行不介意別人怕他。
甚至說, 他很多時候都會覺得,能讓別人感到畏懼是一件不錯的事。比如最初寧妱兒在密室中醒來那樣,因懼怕他, 便會表現的無比乖順, 這便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的,寧妱兒似乎對他的懼怕在一點一點減少, 少到他幾乎忘記了她怕他時是什麽樣的神情。
而此時此刻,這個神情出現了。
無比刺眼。
“為何怕本王?”沈皓行聲音低沉,一聽便知是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寧妱兒這會兒胃部的不適已經有所緩和,方才強忍時憋紅的臉色也開始逐漸恢複, 可眼神中的恐懼還是並未散去。
她知道現在這副模樣根本騙不過沈皓行,便也不遮掩了, “常見說, 那碎光王爺養了四年之久,想要馴服這樣的毒蛇, 絕非一朝一夕,王爺在它身上下了如此多的工夫,可今日卻……”
將它說殺就殺, 甚至親手熬成蛇羹……再親口喝下。
寧妱兒怕的不僅僅是喝蛇羹,她更怕的是沈皓行的這份令人生寒的涼薄。
沈皓行沒有絲毫猶豫, 脫口便是, “因為它犯錯了。”
寧妱兒知道會是這樣的回答, 她無奈地垂下眼來, 望著某個角落不再出聲。
沈皓行望著她, 一時也沒說話, 他手握成拳, 拇指在食指的指節上輕輕摩挲著。
片刻後, 他手掌慢慢攤開,握住了寧妱兒落於膝蓋上的冰冷小手,道:“你與它們不同,日後不必將自己拿來同它們比較。”
沈皓行明白了,她還是在為上次的事而憂心,他知道,她並沒有走出來,所以這段時間總是會悶不做聲。
果然,寧妱兒聽到這番話後,睫毛輕輕地顫動了幾下,很快便濕潤了。
“你不是總說,會信本王麽?”沈皓行將她手拿到唇邊,輕觸了一下,“為何總在這件事糾結,就是不肯信本王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