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便死了吧
折返回來的寧妱兒並沒有走進石亭,她隻是微微朝沈皓行欠了欠身,連頭也未抬便站在角簷下,望著趙家兄妹離開的方向。
沈皓行心中嗤笑。
明明之前見他時都是一副受驚的模樣,今日倒好,什麽也不顧便直接留下來同他獨處。
這樣欲拒還迎的手段沈皓行見多了。
他隻需耐心等待片刻,這小病秧子便會尋個借口主動同他說話。
然而過了許久,寧妱兒隻是靜悄悄地站在那裏,像個木頭樁子,連姿勢都未曾換過。
秋日便是如此,說變天就變天,方才還晴空無雲,這會兒便起了風,天也漸漸暗下。
寧妱兒終是有了反應,她向石柱後挪去一步,身影徹底消失在沈皓行的視野裏,隻剩一縷發絲被風吹得若隱若現。
嗤,竟還躲他。
手中折扇不知不覺快了幾拍,沈皓行向前一步,石柱後的身影再次落入眼中。
既是打算今日出手,何必再這般惺惺作態。
“為何不跟他們一道離開?”沈皓行懶得和他周旋,索性主動打破沉默。
這陌生又熟悉的聲音,令寧妱兒頭皮發麻,她慢慢轉過身,回到最初的那個位置,垂頭衝亭內俯身道:“回王爺的話,下、下雨了……”
她聲如蚊呐,結結巴巴。
渾身上下無不顯現出一副懼怕的模樣。
“如此啊。”沈皓行略微挑眉。
方才他目光一直落在寧妱兒身上,倒是忽略了逐漸濕潤的地麵,這會兒看去,便知當真是落了雨。
不過這雨卻是小到肉眼都難能察覺。
沈皓行慢慢道:“聽茂行說,你自幼多病,竟連這樣的雨都淋不得麽?”
寧妱兒點點頭,將腦袋垂得更低。
方才她原本是要和趙茂行一道回去的,可剛走幾步,便發覺有細雨落在額上,趙茂行也知不敢讓她淋雨,這才將她留了下來,待他將趙采菲送回去,再拿傘來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