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病秧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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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妱兒不必害怕

“這世間最肮髒,最惑人的,便是男女之間的□□,你若身為尋常人,倒也作罷,然你身負血海之仇,斷不能沉迷情愛,你可記住?”

從沈皓行記事以來,容貴妃便會時常與他說這樣的話。

還記得七歲那年,他習武時不慎扭傷腳踝,恰好有一尚藥局的宮女路過,身上帶著跌打藥油。

他身邊的小太監手重,塗抹時令他疼痛不已,那宮女便出手幫他上藥。

也不知這事是如何傳進母妃耳中的。

那晚,他在一幅山水畫前跪了整整一夜。

母妃也一宿未眠,她就守在他身旁,但凡他因為太過疲憊而出現鬆懈,她會毫不猶豫地用手中的鞭子將他抽醒。

那日之後,他再也沒有見過那位宮女,聽人說,她失足墜井了。

掌心中冰冷的觸感漸漸散去,沈皓行眸光如午夜河岸上凝結的冰霜。

他轉身朝淨房走去,用皂角不知洗了多少遍雙手,最後泛白的指腹上皮膚鬆弛到凹凸不平,他才作罷。

第二日晌午,暗衛來報時,沈皓行才得知,昨日那小病秧子果真是病倒了。

他夾菜的動作略微頓了一下,問道:“可是風寒所致?”

昨日好歹也幫她遮了風,若這小病秧子還是不爭氣,那便是她該死,可怨不得他了。

暗衛道:“大夫診斷,是因驚嚇過度所致。”

沈皓行擱下手中玉筷,拿起一旁帕子,動作極其優雅地輕拭著唇角,道:“死得了?”

暗衛道:“大夫言,三日內燒退,便可康複。”

沈皓行揮了揮手,眨眼間暗衛便沒了蹤影。

“嘖。”他緩緩起身,踱步朝窗邊走去,無奈歎道,“本王便是這般嚇人麽?”

若是知道怕了,那便乖一些,莫要再往本王夢中鑽了。

翌日清晨,天還未徹底明亮,沈皓行便醒了,如之前那般,他下意識用指尖去點眼角的淚珠,然而所碰之處,未有半分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