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難以置信地痛哼一聲,麵容因劇痛而猙獰恐怖,踉蹌退後兩步,捂住被林皎月紮中的氣嗓,叫都叫不出聲,全身**般地抽搐。
院中這會兒突然四麵八方都是人,一簇而擁上前,將人死死摁在了地上。
林皎月怔怔看到,對方手腕裏掉出一把精巧的機關袖箭,因著自己的意外偷襲,失去了最佳的出手時機。
小珍珠經過了一場顛簸,終於得了安寧,晃了一圈尾巴,軟綿綿地重新伏回了她的臂彎。
見多了世麵的貓,就和督公府的管事一樣,處處都透露著氣定神閑。
一個蕃子顫抖地走上前,噗通跪地:“屬下守備不嚴,讓府裏被鑽了空。”
顧玄禮一隻手還提著弓,滿身煞氣地垂著眼,靜默許久,突然狠狠一腳踹了過去。
那蕃子一聲沒吭,可當場就吐了血,僵立的其他人也都默然不語。
沒人敢說話,雖然今晚的事其實也操蛋,因著督公平日不多回府邸,府邸裏也沒什麽重要物件和人物,所以哪怕是敵手,也根本不會挑這兒。
今天當真是個意外,有心人偷偷瞥了眼林皎月,她仍穿著一身紅豔豔的喜服佇立在院中央,無比刺眼。
顧玄禮舌尖抵了抵上顎,陰惻惻笑:“咱家放過話,府裏連隻公蚊子都進不了,所以才帶小珍珠出去找相好,下次再這麽輕輕鬆鬆就打咱家的臉,賞你的就不是一腳了。”
他沒看小珍珠,小珍珠卻若有所感,不高興地衝他喵了一聲,隨即鑽回了它新找的柔軟懷抱中,蹭蹭。
林皎月這才恍然回神,慢慢感到沾了血的手掌和後頸,像被火油灼燒。
她剛剛刺中了一個人,可這微弱的刺激,遠不及顧玄禮令人惶恐。
顧玄禮一步一步走到她身前。
林皎月兩條腿早已麻木,用盡全力才忍住不流淚,否則敗壞了這大喜的日子……雖然早已被對方敗得一幹二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