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覓雙被婆母磋磨過, 在王妃的後院跪了小半日,才腰酸背痛的回到自己院中。
她越想越氣,習秋給她倒水時, 溫度沒掌握好, 被她一口噴出來,狠狠將杯子扔到身上。
“蠢貨!倒杯水都不行!”
她氣沒處使,逮著丫鬟便打罵起來。
習秋來了寧王府, 雖作為世子妃的貼身丫鬟, 無人敢對她怎樣, 可到底感覺同在伯府不一樣,
總有人對著她陽奉陰違陰陽怪氣,如今最親近的主子突然都這般待她, 她既委屈又無可奈何, 隻得趕忙說些旁的話分散林覓雙的注意力。
她便同林覓雙說,聽聞世子今日去東珠坊了, 定然是去替夫人挑選首飾去的。
果不其然, 林覓雙麵色好了許多, 也沒什麽心思打罵她了。
林覓雙坐回妝奩前梳妝起來。
她心想,何必與這些人置氣,隻要世子心中有她,那什麽事都不算事!
世子平日裏雖然叫她覺察出有幾分淡泊,可他畢竟是她的夫婿, 大多時候也是溫潤謙和地,在外也會提點維護她,今日又為她挑選首飾, 自己還有什麽可氣的?
她呼了口氣, 開始氣定神閑地給自己塗抹唇脂。
林皎月回到府中, 恰好撞見了顧玄禮似百無聊賴地倚在閣樓闌檻邊。
他今日不出門,便隻隨意搭了件玄色紋銀白邊的廣袖長裳,腰帶未係,漏出同色的裏衫,被抱在懷裏的小珍珠蹭了半身小白毛,發上也未戴烏紗冠,隻用玉冠束著,垂眸逗貓的樣子看起來不再似督公,仿若隻是個矜貴的世家公子。
林皎月下意識便揚起唇角:“督公。”
顧玄禮朝她看來,挑了挑眉:“野回來了?”
“明明是督公準許的,也打過報告了,先回了躺伯府,然後去東珠坊轉了圈。”林皎月小聲反駁,讓阿環先回屋,自己則順著回廊的樓梯繞上閣樓。
顧玄禮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梳理著小珍珠的軟毛,慢悠悠看著她走過來,想,連湊過來套近乎都如此理直氣壯,和懷裏這小畜生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