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下朝,滿朝文武出殿。
瑞王見顧玄禮一身玄色繡金曳撒,頭戴烏紗冠腰係金魚袋,身姿筆挺地跨步而出,陰陽怪氣笑了一聲:“這有了相好就是不一樣啊,顧督公今日走路都昂首闊步了呢。”
顧玄禮古井無波地看了他一眼,忽而勾唇:“原來如此,我道瑞王殿下怎得這些日子橫行霸道,原是相好的多了,腿腳不聽使喚了。”
“你!”瑞王當著眾人的麵,頓時麵目漲紅,隱隱又有幾分驚恐。
他新納了幾房小妾的事,旁人都還不知,顧玄禮竟已經探查到了?
他是在羞辱自己,還是在威脅自己!?
不等瑞王出聲,倒是眾人都敬而遠之的監察禦史段爍走了出來。
段禦史冷冷瞪了顧玄禮一眼:“顧督公還是先管好自己吧,宦官之身竟妄圖染指官家女子,當真不顧禮義廉恥!”
一時間,周圍的咳嗽聲此起彼伏。
周圍眾人對顧玄禮都敢怒不敢言,聽了段爍的抨擊,紛紛暗暗點頭。
誰說不是呢,一個死太監,再權勢滔天也是殘缺之人,竟看上了官家姑娘,連聖上今早都提起了這事,就差最後一道賜婚的擬旨了,不是仗勢欺人,是什麽?
可這話他們卻不敢說,反而有些幸災樂禍地等著看段爍會落到什麽下場。
卻見顧玄禮淡淡看了眼腰軀筆直的段爍,隨即嗤笑一聲,隻丟下一句,幹你屁事,便轉身走了。
段爍年紀輕輕都被氣得眼冒金星。
人群中有人悄聲低歎:“這……就放過段禦史了?”
“段禦史是段貴妃的弟弟,九千歲自然不碰他。”
言語中的曖昧像一柄刀,插進顧玄禮的後背,也刮在段爍的臉麵上。
段爍沉著臉,看到寧王走過來,他深吸了口氣,摒棄周遭聲音,拱手道:“聽聞世子殿下為全大義,打算迎娶南坪伯府的二姑娘,此舉著實令人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