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銀叩響了靖王府北麵的後門,靖王府的下人都與別府不同些,隻是看了眼阿銀,得知了來意,就放她們進府,一路領著人走過一條又一條長廊,一個又一個花園庭院,奇怪的是,竟沒有遇見一個女使或府兵。
直到在一處院落停下。
石昊站在一旁道:“王爺,她來了。”
甫一踏進屋子,阮心棠就感到一陣壓迫,這花廳明明四麵都是落地窗,照得屋子裏亮堂極了,可她的心境依舊是灰暗的。
她捏緊了綠湖帕子,緩緩抬眼,正對上居中而坐的傅雲玦,他驀地目光一凜,阮心棠便垂下眼眸來。
氣氛一度凝滯。
她腦子糊了,感覺到阿銀在身後扯她的披帛:“王爺問您話呢。”
阮心棠抬起眼有些懵,再次對上他薄慍的目光,語氣卻極盡耐心:“我問你,怎麽傷的?”
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場白,她覺得。
阮心棠說:“磕馬車上了。”
趁此機會,說明來意,阮心棠打算得很好,卻聽石昊說著:“可不是,都紅的滲血了,少夫人先擦些藥吧。”
她稀裏糊塗地就被石昊帶著坐到了窗戶旁的雕花方榻上,石昊很快取了藥和棉花。
阿銀就趕鴨子上架了,主仆倆神思不屬,阿銀總有上偏了的時候,阮心棠也沒在意。
那邊傳來了緩慢的腳步聲,阮心棠抬眼看去,棉球就擦上了她的鬢發。
傅雲玦今日穿著家常的錦袍,頎長挺拔,風流倜儻,臉上的冰冷卻是不近人情的很。
四目相接時,阮心棠心虛地移開了目光,這一動,藥水又給擦偏了,傅雲玦目色更沉了:“你們下去。”
石昊立刻拉著反應遲鈍的阿銀走了出去,把屋子留給了他們。
他在她身側坐下,重新拿了棉花扶著她的下巴頦兒對準了額頭的傷口,藥水清清涼涼的,消散了一些阮心棠心裏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