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心棠想過這場疫症有貓膩, 卻沒想過是這樣的貓膩。
她驚駭地愣了好一會神,偏頭看宇文玦:“幕後主使是誰?”
“前川太守賈之義。”
宇文玦的語氣低沉,眼底隱著一層淡淡的薄怒, 阮心棠難以置信:“難道隻是為了斂財?”
宇文玦不想讓自己的戾氣嚇到阮心棠, 輕描淡寫道:“大概吧。”
阮心棠又問他:“你殺了他?”
宇文玦搖頭:“找到你時, 你中毒太深, 那時我不知你是中毒,賈之義說你的疫症要慢慢治療,我沒心思跟他算賬。”
說到這裏, 阮心棠又好奇道:“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那個寺裏的?我以為你會回京。”她說這話時, 有那麽一點心虛,低頭拔著薄被上的絲線。
宇文玦垂眸道:“我是打算回京, 可又總覺得不甘心, 想著回京的話,你又不知找個野男人定親了,還不如在你跟前晃悠, 管你討不討厭, 喜不喜歡,晃悠著晃悠著說不定你就習慣了,氣消了,就原諒我了。”
阮心棠抗議:“什麽野男人, 我和薛二的關係你是知道的, 是假的。”
“可你曾經的確打算和他定親。”宇文玦靜靜地看著她, 目光真誠極了, 不像是要秋後算賬的意思, 倒琢磨出一絲委屈。
阮心棠語塞,轉念一想, 立刻占據主權:“那不是你那時候不待見我,不喜歡我……”
宇文玦歎息道:“我如果不待見你,不喜歡你,會自動請纓去剿匪,為的不過是送你回家,還私下去威脅薛家,讓他們退親嗎?”
阮心棠愣了一瞬,她還真不知道這個。
宇文玦摩挲著阮心棠的手心,喟歎道:“但是讓你有那種感覺也是我的錯,你別生氣。”
阮心棠揚了揚臉,擺出一副既往不咎的樣子,宇文玦看著她一連幾天病弱的樣子終於又生機勃勃了,心裏一動,忍不住偏下臉來,阮心棠察覺到他的動作,連忙用雙手抵在了他的胸前,紅著臉,保持著冷靜:“你還沒說你怎麽找到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