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認為,興國並不一定要靠戰爭,在不懼外敵的前提下,讓大夏變得更加強大,讓百姓們越發豐衣足食,豈非兩全其美?”
“若當真如左大人所說,此時放棄其他,一心對凶胡傭兵,勝是勝了,大夏付出的代價,又何止三五年能彌補的回來?”
“左大人莫同我說什麽糧食可以再種,新法可以再行,我隻問一句,那些因為戰爭流離失所家破人亡的百姓,你覺得如何才能補償?”
左禦史被懟得詞窮,皇帝卻很受觸動,他轉頭問。
“太子,你意下如何?”
太子將落在容衍身上的憤恨目光收回,深吸一口氣道:“兒臣認為三弟所言過於理想化,誰能保證凶胡會老老實實等大夏做好準備?”
“若是他們趁大夏發展農耕的時候攻打過來,屆時失了先機,百姓要受的苦豈不是更多?”
容衍微微一笑:“太子殿下好像對我們大夏的將士很沒信心?”
太子麵色一僵:“孤自然知道我大夏將士勇猛,但世事難料,有備無患,先發製人總好過受製於人,既然早晚終有一戰,拖延不過隻是逃避。”
這話說完的那一瞬間,太子感覺自己好像從皇帝麵上看到了一種類似“失望”的神色。
果然,下朝後嚴相便找他私下道:“今日,太子失言了。”
太子不服,可嚴相道:“你找錯了重點。”
“你父皇更在意的,是百姓。”
太子不讚同,見四下無人,他便直接道:“父皇當初可是動了兵才得的皇位,那時候不也死傷無數?”
在這一刻,嚴相開始懷疑這些年太子是否太過順風順水。
“你可知你父皇為何出兵逼宮?”
太子理所當然道:“為奪帝位。”
嚴相歎了口氣:“彼時南蠻兵臨城下,先帝病重無力操持政務,偏偏又還未立太子,幾位皇子互不相讓,比起對抗外敵,更注重爭奪皇位,你父皇是得知南蠻逼近京城才破的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