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賜已經很久沒有對吃飯這件事如此上心了,要不是家裏勸著,他早飯就想去寧家,好說歹說忍到中午,就和再次提早收攤的寧二郎一起回家去了。
寧二郎得了妹妹提前招呼,說要是沈小公子又來,就幹脆提前回家,她的理由總是充分的:“是沈公子的飯錢多,還是一個下午擺攤的盈利多?”
這題寧二郎會做,所以他收攤收得特別麻利。
今日,縣令家大概是怕兒子吃不好,還讓沈天賜自帶了食材,但瀟瀟看了眼那些除了貴沒別的毛病的精貴玩意兒,隻挑了隻雞,旁的都沒用。
沈天賜一瞧反而更高興了:“我就說我不要吃那些玩意兒,娘偏不聽!”
他也才虛歲十三出頭,和寧二郎差不多大,少年心性,最是貪玩,見瀟瀟捧著雞翻來覆去,最後竟還拿出針線,好奇心都快爆了。
“為什麽做飯還要縫補?你要做什麽好吃的?是雞湯還是燉雞肉?”
瀟瀟嫌棄他礙手礙腳,就讓哥哥們帶他去自家菜地玩,還特別豪氣地拍板:“想吃什麽隨便摘!”
就算看在那一兩銀子的份上,宋氏也沒有二話,寧豐年今兒第一次見著這通身氣派的客人,頗有些手足無措,管家心細,和他聊起田地之事,寧豐年才逐漸放鬆下來。
寧大郎作為長男,負責待客,管家觀他舉止言行,覺得落落大方:“大公子讀過書?”
寧大郎不卑不亢:“隻在學堂給我家小叔當過幾年書童,但千字文和孟子、論語都是背熟了的。”
管家忍不住就考了他幾句,然後越聽越滿意。
瀟瀟從旁瞧了會兒就去切土豆條,宋氏看了眼鍋裏倒下的那好些油心疼不已,瀟瀟卻一攤手:“說好的炸薯條,食言而肥非君子所為。”
宋氏大步離開廚房,得得得,家裏最有道理的就是她寧瀟瀟,說不過,說不過她,反正炸完東西的油還能再用,她就當看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