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感受到一股濕潤, 烏希哈忍不住輕聲喚道:“布布?”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成袞紮布低聲道歉。
他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 “是不是我嚇到你了?你如果氣寧壽宮的事,隻管罵我打我都行,別把自己憋壞了。”
烏希哈搖頭, 破涕為笑, “沒有, 我很高興。”
她伸手在他的眼角也擦了一下。
烏希哈注視著他的眼睛, 一字一頓認真道:“布布,你真的很好很好,對我而言,沒有人比你更好了。”
她不僅是在表達自己, 也是在讓成袞紮布安心。
烏希哈想到過去這幾個月,自己的忐忑不安、輾轉反側,如果成袞紮布比她開竅得更早, 那時候的他, 一定也是一樣的心情吧。
而成袞紮布方才最後說的那句話,比前麵的所有承諾都更動人,讓烏希哈感覺自己徹底淪陷了。
烏希哈想, 就算是在上輩子的現代, 她也不一定能遇上一個像成袞紮布這樣, 尊重她、一切以她意願為先的人。
遑論是在這個充斥著男尊女卑、封建禮教的清朝。
何其可貴,何其有幸。
烏希哈用自己的小手捧住成袞紮布的臉,眉眼稍彎, 梨渦淺笑, 聲音不大, 卻足夠清晰和篤定,“我情願,我很想。”
成袞紮布眼神顫抖。
如果說之前的“我喜歡你”,聽起來是少女情懷的衝動,讓他不敢相信,害怕這隻是一場短暫的歡喜。
現在的這六個字,是那個比外表要成熟堅定得多的烏希哈給他的回答。
成袞紮布想告訴烏希哈,他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完,關於他所想過的,她和他的未來,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但他最終隻說了簡簡單單的“謝謝”。
謝謝長生天的成全。
謝謝烏希哈。
——他的烏希哈。
極致的喜悅從心底源源不斷湧上來,隨著血液流向四肢百骸,成袞紮布胸口起伏,氣息漸重,眼底甚至染上了幾分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