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寧舒在太後這中場休息喘了口氣,又馬不停蹄趕去永和宮拜見德妃。
宮裏地方實在太大了,即便有核桃白果在兩旁撐著,她頂著一身雍容華貴的朝服踩著花盆底這麽走了一遭,還是累得氣喘籲籲。
四爺看在眼裏,心疼不已,要不是礙於宮中耳目眾多,他都想抱著人過去了,現在隻能放慢了步伐,讓她緩緩勁。
進了永和宮,耿寧舒又是一套跪拜大禮,“妾身耿氏,給額娘請安。”
德妃看著她頂戴上那顆泛著光澤的東珠,心情有點複雜,也不是對她這個人有什麽意見,隻是她成了側福晉這件事著實令人不大高興。
不止是家世上不足,子嗣也沒有,光是有張嬌媚的臉蛋就很難不讓人覺得他是為女色所迷。剛封了親王就如此行事,萬歲爺看在眼裏豈會再重用他?
更讓德妃不舒服的是,她之前也不是沒探過老四的口風,他隻說還不著急,她就以為他心中是沒有人選的,可他當時明明已經篤定了要抬舉耿氏,這種不肯與她說心裏話的態度,讓她憋悶到現在。
分明是親生的母子,卻還不如別人家養母子來得親近。
“起來吧,坐下說話。”德妃的語氣依舊淡淡的。
不知是不是走久了又跪下,耿寧舒起身的時候感覺都有些眼冒金星,頭重腳輕地晃了一下。
四爺條件反射地伸手扶了她一把,上首的德妃全都看在眼裏,愈加不爽。之前她住在自己宮裏日日在佛堂跪幾個時辰都活蹦亂跳的,今兒看著老四在,壓根沒跪多久就這番做派,著實不是個省心的。
“你這身子怎的比之前還弱了?還是得靜心在府中多加調養才是,否則如何能有好消息?”
德妃轉頭看了身旁的嬤嬤一眼,後者就端出了一個金漆木盤出來,上頭坐著一尊觀音像,“這是我給你請的送子觀音,你帶回去跟我上次教你的那樣早晚上香誦經,祈求菩薩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