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回了院子,動手把眼睛能看見的所有東西全砸了。
她前兩日還在嘲笑耿氏得了這麽多寵愛,肚子裏連半個屁都沒有,結果這就有了?
西院裏滿地的狼藉,下人們連大氣都不敢喘,還好田進祿早早發現不對勁,提早叫乳母抱了阿哥出去,這才沒有驚著鬧出更大的動靜。
他也怵宮裏來的那些嬤嬤,隻能硬著頭皮勸,“主子息怒,才不到一個月,生不生得出來還不一定呢,奴才瞅那細身板子就坐不了胎。”
即便生出來了,養不養得活也難說。不過李氏折過一個已經出生的阿哥,田進祿就沒敢說這句。
李氏這次沒被他兩句話哄好,“那賤人連疫症都能熬過去,身板好的很!”
她又急又怒,“爺還請張嬤嬤去照顧她,真是心都偏歪了!”有張嬤嬤坐鎮,誰能害到耿氏的胎?
李氏的危機感爆棚,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自己現在確實已經失寵了,要是耿氏生了個阿哥出來,以主子爺這份偏心的勁兒,世子之位還能落在自己兒子頭上嗎?
怎麽辦?怎麽才能讓耿氏生不下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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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人心浮動的一天,鈕祜祿氏在正院多停留了一會兒,“福晉,奴才想著在小佛堂中抄經更加虔誠,也能讓經書沾染佛香,可否容許奴才每日在此抄經?”
福晉的目光在她身上掃過,微笑道:“你既有此誠心,我怎好拒絕?來便是了。”
她當然明白鈕祜祿氏是來投誠的,多一個人想要對付耿寧舒,對自己來說有利無害,她何樂而不為?
這位可不是樂意默默沉寂的主,之前沒動靜是還沒有找到好的時機,現在耿氏有孕,雖然是個壞消息也是個大機會。掉了胎對身子的損傷巨大,要是出點差錯可能這輩子就沒機會再懷上了,正好永絕後患。
耿氏這個時候查出來身孕正好,要是在南巡時候發現,那幾個月以後回來坐穩了下手的難度就大了。現在她沒法去南巡,到時候主子爺走這麽多個月,即便有張嬤嬤在,總會找到機會的。